薇寧伸手接住幾片雪花,悄悄哈了口氣,看著冰雪溶解在手心,心中猶有幾分不肯定,按說她不該輕信於人,但眼下蕭頌的人跟得緊,行起事來頗不便利,本日不藉機探一探孤山腳下阿誰村莊,不知要比及甚麼時候才氣再來。
焓亦飛發笑:“等閒人哪能在此時此地賞得了這般景色,你還嫌棄不成?”
可惜此事過分隱蔽,就連薇寧也是半猜半想得出的結論,那裡有真憑實據。國師對這三位弟子說不上是悉心教誨,但是給他們安身之所,不至於孤苦無依,還給他們凡人所不能有的尊榮,可謂仁之義儘。
要說也是,國師收這三名弟子之時,他們都已是半大的少年,如何能夠不記事。國師座下三名弟子,一個是郡王遺孤,一個是犯官之子,另有一個竟然是深宮裡流落出去的孩子,出身來源奇特,若落在那些對國師深惡痛絕的清流文人眼中,定然會感覺此民氣機深沉,要說他埋冇異心也說不定。但是女帝必然不會有這類設法,她對有異心者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焓亦飛見她不為所動,冇好氣地坐了歸去:“是有一些,師尊這些年一向在找人,但是在找誰我們也不曉得,不知為何會感覺你是他要找的人,因而纔派人查你的秘聞。前些日子去南邊的人帶返來個動靜,彷彿師尊要找的人已經不活著上,因而他白叟家也不再揪著你不放,莫非你冇發明比來柳月已經很少去國師了嗎?”
“如何會不曉得?開端我也覺得此事師尊是瞞著陛下的,但是越看越不象,你這麼一說我更想明白了,她待天恒甚是寬和,對我與鳳梧卻不過了了。而大哥應當是我們中曉得最多的,鳳梧對此必然一無所知,隻要我,嗯,我想……”他斂了笑意,冇有再說下去,不知到底在想甚麼。
薇寧冇有詰問他到底是受何人所累,又到底有如何的過往,隻是必定隧道:“以是你在國師麵前替我坦白了很多事,還想曉得陸儀廷到底對我說了甚麼。”
薇寧嘲笑道:“你是在咒我不存於人間嗎?”
這件事焓亦飛曉得,略一思考便明白她話中之意,緩緩隧道:“你的意義是說我大哥並非農夫之子,而是崇和郡王的先人?”
薇寧睨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亭外,瑩瑩白雪,玉樹瓊枝,她便如一枝清冷傲雪梅花,盈盈而立。
薇寧點點頭:“當年崇和郡王身邊有一美婢,有人說她並冇有死,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說不定會給賀家留下一條血脈。”
“薇兒,我這般待你,你的苦衷天然與我有關,莫非你還在想……蕭頌?真叫人好生難過。”他收起長笛,緩緩靠近薇寧,一臉玩味卻看不出有幾分難過。
薇寧聽得出他的調侃,冇好氣隧道:“下次我必然記著!不過奉都遍及內衛,那一名竟會不曉得一點動靜?還是說國師大人權勢驚人,就連內衛也不敢衝犯?”
“你的來源最不好查,天恒與鳳梧支出國師座下均有跡可查,唯有你入府時昏倒不醒,身上多處傷口,腿骨也折了,誰知國師將你自那邊撿來,養了一年不足纔好起來,從你的脾氣麵貌也看不出來端倪。但是,我還是查到一點。”
他越想越有這個能夠,師尊的疇昔誰也不曉得,而薇寧彷彿與師尊之間有讓人猜不透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