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蜜斯是一小我來嗎？還是和簡先生一起來？”工頭笑嘻嘻地站在門側彷彿冇有要分開的意義。

退出後轉輪向左邊彈匣，裡頭空空如也，一顆槍彈都冇有。

如果她判定得冇錯，槍彈就是從阿誰方向直接貫穿了日野香子的後腦勺至眉心位置。

老薑的腔調略帶責備，也透著幾分冷意，“目前來看，你的性子的確是分歧適這項事情，白蜜斯還是乖乖地做你的簡夫人吧，今後也請你不要再插手我們構造的任何事件。”

吉雲劇場與聚鑫堂茶館的分歧之處在於它的夜場節目不但單隻要唱戲那麼簡樸，前麵另有更多令人等候的歌舞秀，是以樓下的觀眾席上絕大部分是男性。

老薑發笑，一手撐住額頭，“兒戲！實在是過分兒戲！”

“讓我，”花聽頓了頓，減輕了後邊音節，“插手你們！”

台下滿桌的男性觀眾搶著要朝她拋媚眼，一個個妄圖能被她多看一眼；花聽坐在二樓包間的雅座上，微微嗤笑出聲，左手對著鏤空雕窗的裂縫緩緩舉高，左輪槍的槍口位置正對著樓下日野香子的太陽穴。

“老薑？”花聽鬆了口氣。

樓下戲台子上便響起了一聲清脆甜美的男音，花聽獵奇探了探腦袋，此次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台上站著一個穿月紅色錦緞長衫的男人，個頭不高，粉粉的一張臉，眼睛滴溜溜轉得矯捷，手上拿著一杆銀槍正耍著，微微側頭之際，令花聽想起了白日裡那位年青的陸教員。

老薑對她的好感度不高，端倪間的溫度便冷下去，“你分歧適。”

日野香子不愧是才藝多方，先是從一旁的丫頭手裡取過一具琵琶，輕撫絲絃，慢起櫻唇，唱了一支應景的歡樂頌，然後又唱了幾支時髦小調，歌喉委宛，聲如枝上流鶯，博來掌聲喝采聲一片。

趁人群混亂，花聽乾脆懶得拍門，一手推開了這間VIP的包間大門。

“冇有，隻要白蜜斯開口說幾時收場就幾時。”

可惜了，下一秒她的腦袋就要著花。

老薑抿了兩口杯中的碧螺春，站起來取了一旁桌子上的灰色矮頂帽，又理了理兩隻廣大的袖口，低了嗓音道，“走。”

兩場戲過後，一名麵龐嬌美的女子踏著一雙頎長的高跟緩緩地踏入舞台中心。

“一小我。”

花聽略感新奇地靠在護手板上東看西看，這時候台上的戲已經開了鑼，卻不是正戲，幾個身量還冇長足的小孩子做著兵丁的打扮，一邊打鬥一邊翻空心跟鬥。

她梳著時髦的愛司頭，穿戴一襲雪青色絲緞旗袍，一雙嫩藕似的玉腿在旗袍衩中若隱若現。她叫日野香子，日軍諜報事情者，做事心狠手辣，慘無人道，曾多次濫用手中權柄將數名共產黨員折磨致死。

老薑麵龐安靜，一雙烏黑的眸子在她臉上來回一掃，“你就是因愛保舉的那名槍法奇準的奧秘人？”

這也是日野香子每次都能夠順利完成任務的最首要啟事。

“方纔為甚麼不開槍？”

氛圍上升到飛騰處，花聽毫不躊躇地叩下扳機，卻打了個空響。

“為甚麼？”花聽當下皺起眉頭。

看來民國期間的男人可真是多纔多藝啊。

看著台上一番唱唸做打的氣象，以現在花聽的貫穿才氣雖看不大明白，卻對這出《穆桂英掛帥》冇出處地產生了一番激烈的好豪情素，或許是受她太爺爺的影響，一出《穆桂英掛帥》已經在她心目中留下了難以割捨的感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