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百姓……你口口聲聲皆是所謂國之大事，倒真是一名可貴一見的仁明儲君！可你身為人子，又可曾考慮過朕的誌願與安危？先前白家之事，你寧肯落朕顏麵，朕因信賴你，都儘量放縱了，可眼下……”

免除群情?

“……”

但這但是養心殿啊。

繼曉看著他，也笑了一聲。

“皇上此時表情不佳，殿下還是先歸去吧……”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寺人此時眼底俱是表示。

然祝又樘麵色並無變動，乃至還略鬆了口氣――不管如何，他本日總算是能見到父皇了。

他言簡意賅地解釋：“此前之以是未有與父皇提及，一則是因遲遲冇法麵見父皇，二來是因還未查到另一味藥的出處，恐打草驚蛇，導致本相無從查起，才唯有先暗中換下了父皇的丹藥。”

緊接著，便是一陣似因肝火迸發而牽涉出的巨咳。

昭豐帝嘲笑道：“若他有這份心機，朕現在豈還能安坐於此？”

四目相對，程然抬手道：“好久不見國師了――若國師明日無要緊事，還請及時前去京衙對證。儘早將此案告終，也可免除諸多群情。”

祝又樘便道：“此乃程大人所擬奏摺，還請父皇過目決計。”

這般明目張膽……

“陛下難以入眠，明日貧僧還需入宮替陛下誦經安神。”和尚語氣淡淡，卻彷彿仍少了些昔日裡的神仙姿勢。

“國師莫非是因心虛之故，不敢與狀告之人對證公堂嗎？”

隻是眼看著在他統領內的一方百姓受此算計操縱，麵對清閒在外的真凶心中委實定見太大，說一說實話，過過嘴癮罷了。

祝又樘忽視了肩頭傳來的疼痛，提袍跪了下去。

“決計？”

未幾時，劉福自殿熟行出。

他朝著眼神不安的劉福微一點頭，便提步入了殿中。

但是現在他已冇有精力去辨認這些，又焉能肯定聽到的就是真的？

看來這位殿下與他一樣，都在急於處理這統統了……

而程然遲疑再三，卻到底冇能放心拜彆。

寺人神采安靜隧道：“奉殿下之命，請國師留步於此。”

胡塗至此……另有救嗎？

少年看向內殿，倒是道：“有勞福公再替吾通傳一聲。”

“此處乃是養心殿，程大人倒不必向貧僧使甚麼激將法。”

祝又樘說話間，雙手將奏摺呈起：“昨日有人狀告國師以邪術節製民氣神，與城中頻發怪事難脫乾係，又有護城河河水――”

昭豐帝語氣諷刺，已是描述衝動地站起了身來，詰責道：“起碼現在朕就是靠著國師和他的丹藥……才氣勉強保住這條性命！你擅自換下朕的丹藥，又逼朕措置國師，這麼做……與殺父弑君又有何異？莫非這便你的仁孝之道嗎！”

竟然還不躲？！

他本想著太子代他出來，該當更好說話些，可眼下看來――

劉福神情龐大地剛要再開口，就聽得殿內傳來一聲衰弱卻肝火極盛的嗬叱聲：“……太子如何還不出去！”

想到這裡，昭豐帝有些後怕，但是心中那股彷彿冇法停止的肝火很快再次占有了他的腦筋。

昭豐帝微微抓緊了有力的手指，看向祝又樘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彆說現在並無確實證據足以證明此事就是國師所為，便是有證據在，莫非你想讓朕命人將國師馬上鎖入天牢定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