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祝又樘一同出去,候在屏風旁的張眉壽聞言瞳孔微縮。
本覺得由她來問,多少能費事些,可到頭來還是要走這一遭――這感受真是太不攝生了。
“以是你這是想替她來討還公道了?!”太後氣得聲音都發顫:“……若太子稍有不察,讓古家今後當真有機遇起兵造反,任由那妖僧勾引世人,你可知會形成多麼動亂局麵!
的確荒唐之極!
他讓懷公暗中查了好久。
因同古家有關,他遂又查到了一些這位德太妃的生前之事。
老太後歎了口氣,道:“這是個不見機的,你叫人帶下去鞠問吧。”
如此之下,他不免就有了一個猜想――這位早夭的皇子,會不會恰是傳聞中得了“怪病”的那一個……
看著伴隨本身多年的白叟兒這幅模樣,老太後不但不感覺心軟,反而看得心生嫌棄暴躁之感。
“奴婢從未想過關鍵您啊!”
“阿英,將她帶下去。”
她得空再聽對方廢話,正色與祝又樘道:“……餘下的哀家再著人細細鞠問,眼下當務之急,是速去將此事稟於你父皇!”
本來阿誰看似猖獗大膽的猜想竟是真的……繼曉的真正身份,竟是先皇之子,當今陛下的親兄弟!
“哦?她招了?”太後非常不測,皺眉問:“那妖僧究竟是何詭計?他們有甚麼依仗要造這個反――”
“……”
若繼曉當真是德太妃之子幸運存活於世的話,那麼便恰到好處地解釋了古家為何會挑選攙扶他這一行動。
得了準允,祝又樘步入了內殿,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霽嬤嬤。
霽嬤嬤麵無赤色地搖著頭,想要否定些甚麼,可對上太後那雙冷然的眼睛,再多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霽嬤嬤不知是懊悔還是害怕,剋日來一向緊繃著的心絃斷裂開,眼淚直流,張口卻失聲。
祝又樘道:“繼曉或是皇室血脈。”
太後見她反應,心中猛地一沉。
這是見三日刻日到了,跟她追債來了?
“……當年奴婢也是受舊主所托,再加上心中不忍,才保住了那不幸無辜的孩子一命啊!奴婢彼時也未曾想過,古家今後會有此野心!”霽嬤嬤哭著將頭抵在地上,不再做自認偶然義的坦白。
太後驀地站起家來,麵上驚怒交集。
霽嬤嬤不住地叩首道:“……奴婢說句罪該萬死的話,若能事成,到時您與古大人對外宣稱取出了先皇密旨,由您出麵證明國師本為皇家血脈的身份,德太妃仙逝已久,必還是要敬您為皇太後的……奴婢又怎敢有對您倒黴的心機呢!”
太後神情大震。
――事情都做儘了,都這個時候了,一把年紀哭給誰看?
可先皇平生還算檢點,不該弄出這麼大的一個私生子來纔對!
孫氏曉得的該當並未幾纔是!
“不是哀家不保你,而是你自作自受,你不是三歲孩童,當初作出挑選的時候就該推測會有本日。”太後沉聲道:“既不肯痛痛快快地說,那哀家也隻能將你交出去了。”
方知對方的所謂病故,來得非常蹊蹺,且膝下也曾育有一子,隻是幼年短命,未上宗牒。
太後感覺不成信,卻又聽孫子說道:“應是德太妃之子――”
自從得知繼曉身懷雷電之力開端,他與蓁蓁便想到了先皇那位被認定為不祥之人的早夭皇子――隻不過後者隻是一個深宮傳聞,一定是真的,故而一向難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