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帝王家很多事情,本就難論對錯,她身為當朝太後,更需求考慮的是朝政大局。
太後向一旁的宮女叮嚀道。
看著伴隨本身多年的白叟兒這幅模樣,老太後不但不感覺心軟,反而看得心生嫌棄暴躁之感。
當然,成王敗寇,自古以來皆是如此。說句刺耳的話,若她冇有這個爭氣的孫兒在,單憑一個沉湎煉丹修仙、現在將大半條命都搭了出來的天子――這天下合該誰有本領誰來爭一爭!
跟著祝又樘一同出去,候在屏風旁的張眉壽聞言瞳孔微縮。
太後聽得幾近瞠目。
霽嬤嬤不住地叩首道:“……奴婢說句罪該萬死的話,若能事成,到時您與古大人對外宣稱取出了先皇密旨,由您出麵證明國師本為皇家血脈的身份,德太妃仙逝已久,必還是要敬您為皇太後的……奴婢又怎敢有對您倒黴的心機呢!”
阿英剛應下,卻聽得內監隔簾稟道:“太後孃娘,太子殿下到了。”
她得空再聽對方廢話,正色與祝又樘道:“……餘下的哀家再著人細細鞠問,眼下當務之急,是速去將此事稟於你父皇!”
霽嬤嬤的哭聲再次傳來:“待到厥後,奴婢也曾是悔怨了的……可那裡還來得及……再者道,奴婢這條賤命,幼時本是為德妃娘娘所救,這些年來,娘娘被賜死的景象,幾近夜夜都要呈現在奴婢夢中……娘娘當年死的何其冤枉啊!”
“……當年奴婢也是受舊主所托,再加上心中不忍,才保住了那不幸無辜的孩子一命啊!奴婢彼時也未曾想過,古家今後會有此野心!”霽嬤嬤哭著將頭抵在地上,不再做自認偶然義的坦白。
直到這兩日,認識到皇祖母或許有了思疑之人,他便也往霽嬤嬤身上猜想過――由此,又想到先前在清查壽康宮內應之時,偶爾得知這位霽嬤嬤原是德太妃古氏帶入宮中的丫環。
“皇祖母,不必了。”
本覺得由她來問,多少能費事些,可到頭來還是要走這一遭――這感受真是太不攝生了。
“……你是說,那妖僧……”
因同古家有關,他遂又查到了一些這位德太妃的生前之事。
老太後歎了口氣,道:“這是個不見機的,你叫人帶下去鞠問吧。”
如此之下,他不免就有了一個猜想――這位早夭的皇子,會不會恰是傳聞中得了“怪病”的那一個……
祝又樘道:“孫兒剛從孫氏那邊返來,孫氏已將統統內幕都招認了。”
“哦?她招了?”太後非常不測,皺眉問:“那妖僧究竟是何詭計?他們有甚麼依仗要造這個反――”
方知對方的所謂病故,來得非常蹊蹺,且膝下也曾育有一子,隻是幼年短命,未上宗牒。
而此時之以是這般明言――
他讓懷公暗中查了好久。
――事情都做儘了,都這個時候了,一把年紀哭給誰看?
不成能……
你當然忠心耿耿,倘若真要報仇,當年何不趁先皇活著,以身刺駕了事!……德妃死得當然冤枉,然古家藉此項目造反,欲讓無數無辜百姓作為陪葬,初心卻一定是為了替她尋仇!隻要你,蠢得肯信他們的大話!”
怪不得會有此圖謀!
太後感覺不成信,卻又聽孫子說道:“應是德太妃之子――”
得了準允,祝又樘步入了內殿,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霽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