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忠心耿耿，倘若真要報仇，當年何不趁先皇活著，以身刺駕了事！……德妃死得當然冤枉，然古家藉此項目造反，欲讓無數無辜百姓作為陪葬，初心卻一定是為了替她尋仇！隻要你，蠢得肯信他們的大話！”

看著伴隨本身多年的白叟兒這幅模樣，老太後不但不感覺心軟，反而看得心生嫌棄暴躁之感。

霽嬤嬤不知是懊悔還是害怕，剋日來一向緊繃著的心絃斷裂開，眼淚直流，張口卻失聲。

究竟是誰給她的瘋勁兒，竟是將她這個太後的‘後路’都安排的明顯白白了？

霽嬤嬤的哭聲再次傳來:“待到厥後，奴婢也曾是悔怨了的……可那裡還來得及……再者道，奴婢這條賤命，幼時本是為德妃娘娘所救，這些年來，娘娘被賜死的景象，幾近夜夜都要呈現在奴婢夢中……娘娘當年死的何其冤枉啊！”

得了準允，祝又樘步入了內殿，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霽嬤嬤。

太後見她反應，心中猛地一沉。

“……當年奴婢也是受舊主所托，再加上心中不忍，才保住了那不幸無辜的孩子一命啊！奴婢彼時也未曾想過，古家今後會有此野心！”霽嬤嬤哭著將頭抵在地上，不再做自認偶然義的坦白。

麵子些不好嗎？

孫氏曉得的該當並未幾纔是！

向來帝王家很多事情，本就難論對錯，她身為當朝太後，更需求考慮的是朝政大局。

“不是哀家不保你，而是你自作自受，你不是三歲孩童，當初作出挑選的時候就該推測會有本日。”太後沉聲道：“既不肯痛痛快快地說，那哀家也隻能將你交出去了。”

“……你是說，那妖僧……”

而這猜想，在方纔聽到孫氏一句話時，恰又獲得了些提示：‘古家待繼曉非常看重’。

跟著祝又樘一同出去，候在屏風旁的張眉壽聞言瞳孔微縮。

“這般大事……你竟也敢瞞著！倒是哀家低估了你！”

“以是你這是想替她來討還公道了？！”太後氣得聲音都發顫：“……若太子稍有不察，讓古家今後當真有機遇起兵造反，任由那妖僧勾引世人，你可知會形成多麼動亂局麵！

太後驀地站起家來，麵上驚怒交集。

但這件事情宮中當年做得過分潔淨，便是懷公也未曾查到甚麼可托的線索。

然現在國局尚算穩定，儲君仁厚賢明，朝中大臣暗中都要稱一句亂世在望，此時另有人想要藉著所謂報私仇的燈號來爭皇位，且用的還是陰私手腕，那便是實打實的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老太後歎了口氣，道：“這是個不見機的，你叫人帶下去鞠問吧。”

本來阿誰看似猖獗大膽的猜想竟是真的……繼曉的真正身份，竟是先皇之子，當今陛下的親兄弟！

“……”

本覺得由她來問，多少能費事些，可到頭來還是要走這一遭――這感受真是太不攝生了。

霽嬤嬤泣聲一止。

的確荒唐之極！

太後神情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