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就不算哭麼?好罷,那你冇哭。”,那聲音自言自語地唸叨。
“嘶――”,怯懦鬼倒吸了一口冷氣。
怯懦鬼嚇了一跳,腦袋又轉了一圈,朝身後望去。
鬼嬰!
“巨身鬼,彆脫手,我倆不吵就是了。”瘸腿鬼歪歪扭扭地說。
“娘,此番又食言了,還要出來嗎?”隔著肚皮,嬰孩悶滯的聲音傳出。
“嗯嗯”
“哎呦,我倆知錯了・・・・・・”
“該死,瘸腿鬼,我還冇說你一條瘸腿汙了我的眼呢,該死,你也敢說我?”
嬰孩聽到這聲呼喊,跺著腳喊了聲“哎呀”,一頭紮進了女鬼剖開的肚腹,後又暴露一隻青白的手來,拎起血腸捲成幾圈,一同抱了出來。
一串倒吸涎水聲。
傳言,現下的主子是個殺伐果斷的將軍,連體鬼不但害怕他身上的殛斃之氣,更怕的是他身後的護脈靈神玄龜,近身一丈,便會魂飛魄散。
“那鬼嬰怨氣不重,當作活人吃了,也算你的賠償!”
“嘻嘻――”,二鬼手拉手去前頭看熱烈了。
惴惴不安時,忽聞身後又響起了話音,“我一向在你近旁,你往那裡瞅?”
該死鬼也湊上來,一齊上腳,邊踢邊罵,“該死,該死,你這腐鼠普通的臭鬼,也敢借巨身鬼的權勢來欺辱我,該死!我踢死你,該死!”
“你在哭麼?為甚麼哭?”,俄然冒出一道扣問。
“說的是,說的是,打牙祭的人呢?”
“該死,真該死!哎呦――瘸腿鬼,你打我何為?”
此嬰非彼嬰,異處有三。
湖底屍骨成山,白骨累累,怯懦鬼見此並不驚駭,反而結壯了很多。
“對!撕了他們!”
“看住了!他們不誠懇,你到前頭來尋我。”,巨身鬼頭也不低,說完就往母子鬼那兒飛去了。
“進,為何不進?那幫老鬼能拿我們母子如何?還不全指著我們。”女鬼冷嗤道,撫摩著肚皮,“你放心呆著,莫出頭。”
怯懦鬼放下心來,暗道,這是個蠢鬼,輕易利用,我教他不準說出去,他定然服從。
群鬼公憤已難壓抑,東院上空黑霧環繞。
“連體鬼,既然來了,躲在外頭何為麼?快出去啊。”
此鬼嬰比那隻鬼嬰個頭稍大些,身形足有半臂是非了。
“那就太好了,再好不過。”
怯懦鬼落了湖,攤開身子,任渾濁的水波將他衝向湖底。
怯懦鬼正值悲傷處,聞聲,顫抖了一下,若被旁的陰鬼曉得他在抽泣,定會嘲笑他的,搓了搓臉,抽了抽鼻息,反問道,“笑話!鬼無淚無汗,如何會哭?”
鑽入眼眶,環繞著雙肩,瑟瑟顫栗,過了一會兒,竟斷斷續續地抽泣了起來。
聽聞,連體鬼原籌算讓她母子同居一具軀體內,如此,便不必害怕當今這座府邸的仆人。
最最令怯懦鬼訝異的是,他既非飄繚如氣的鬼態,又不是泛著青光的骨態,他是有血有肉骨筋矯捷的活人!
夜闌深靜,平空又起邪風,吹打著葉冠草頭紛繁朝東院飛去。
“又唬弄我們?該死該死!死了再死!”
“都好幾日了,如何還冇影兒?”
可麵前這鬼嬰是鬼是人?
巨身鬼一走,瘸腿鬼便起了勢,兩手用力將怯懦鬼推開,站起來後,又拿腳踹,“就你還想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