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謠_第三十二章 姐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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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嘗負氣,甩頭就走。

雲淡風輕地啜了口茶水,挑了挑眉,“上月來信,得了痢疾,上上月來信,銀子被人偷了,上上上月則說地痞惡霸逞凶侍強······諸如此類不堪列舉,我實在懶很多說了。可這才半月,月初送去了百兩紋銀,才幾日就耗損光了?莫非雲水居的東西都是大風颳來的?還是從天而降的?將軍府內安身立命有多不易是我空口白牙胡說的嗎?事事運營到處防備,陪著謹慎奉養老爺,還得······”,秋雲水揉著眉心,“算了,你也不過是個白眼狼,何必多費唇舌。壓枝,去尋巧鶯返來,令去府醫處隨便取些補身子的藥草。”

巧鶯膩煩地往中間躲去,從袖中抽出一疊銀票,氣生生地丟到男人懷中,“夫性命我送來的。”

露緣閣,巧鶯仰首看著閣上名伶一個個搔首弄姿,不知恥辱,中間男女耳鬢廝磨,摟腰舞肢,頓時麵紅耳赤,抬步欲走。

“冇有”

不想找也冇體例,夫人把此事交予她,天然不能怠慢。

秋雲水擺擺手,“罷了,你去吧,莫來煩我。”

外間,文嘗捏著一張紙箋,箋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排滿了字,筆跡如蝍蛆蜿蜒爬過般醜惡。

透過銅鏡,文嘗望著秋雲水的神采,卻見她不甚疲累地闔上了眼,反問,“那又如何?”

巧鶯繃直了腰脊,色厲內荏道,“秋公子可在內裡?我家夫人尋他呢。”

“夫人睡好了?”文嘗風風火火地先壓枝一步跑了出去,穩穩身形,一臉一無所知地忝笑問道。

誰知秋雲水冷嗤道,“迫不得已?若真是迫不得已,他早鬨到府門外了。”

“王老闆,秋公子來了嗎?”

叫賣聲、吵嚷聲、扳談聲,此起彼伏,不斷於耳。

跺了頓腳,巧鶯啐了一口,直罵,“敗家子!又去那裡散銀了,還得本女人滿處尋不成?”

下一句,好賴她總會問,雲山又如何了。

財路賭局前,巧鶯捏緊了食盒提手,自言自語道,“秋雲山,再不現身,一個銅板也休想拿到!”

“夫人······”,文嘗呐呐。

壓枝正要出去,聞言,見機地轉頭分開了。

秋雲水撐著塌緣坐起,按著太陽穴清了清神,虎狼盤臥本就難眠,文嘗這個不曉事的還不時鬨騰,若非她另有效處,真該趁早打發了。

文嘗神采唰地白了,似是怒極反笑,連道了三聲好,抬步就要往外走,壓枝隨之鬆了口氣,誰知她走到半途,定定地立住了,一動不動,過了半刻鐘,竟又回身返來了,噗通一聲跪在秋雲水膝前,揪著她的裙衫,扯開嗓子哀嚎起來,“夫人,奴婢錯了,可奴婢求您幫幫少爺罷,信上說他前些日子忽染惡疾,至今下不了地,他孤身在外,身邊又冇個彆己人顧問,上門問脈的大夫見他孤苦,又趁機欺訛,騙光了身上的銀錢,少爺現在缺衣少食,三餐不繼,您如何忍心棄之不顧啊?”

壓枝正暗自咂舌,聞言,忙說了聲“是”,一起小跑出了雲水居。

壓枝一個激靈,恍恍然扭過甚,見文嘗嫌惡地瞪著她,朝秋雲初揚了揚了下巴,她緩過神,忙看了一眼,怯懦地點點頭,作了口型,“睡著呢。”

秋雲水坐在打扮台前,拿著篦櫛劃過青絲,頭也不回地冷聲道,“如果有力冇處使,就去灶房幫燒火丫頭劈幾根柴火,免得作弄我雲水居的鋪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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