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謠_第三十二章 姐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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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文嘗捏著一張紙箋,箋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排滿了字,筆跡如蝍蛆蜿蜒爬過般醜惡。

下一句,好賴她總會問,雲山又如何了。

長長地出了幾口氣,胸中肝火稍稍壓下,抬腳出了甬巷。

身後的大漢上前一步,和藹說道,“女人莫氣,少爺剛輸了錢,內心不順暢,你臨時······”

露緣閣,巧鶯仰首看著閣上名伶一個個搔首弄姿,不知恥辱,中間男女耳鬢廝磨,摟腰舞肢,頓時麵紅耳赤,抬步欲走。

文嘗欲言又止,遲疑多少,終是磕了個頭,退下了。

男人捧著銀票,不再理睬巧鶯,沾了唾沫當街點數起來,而後苦著臉說,“如何才一百兩?她親弟弟都臥床不起了!買個奉養的丫頭,再治病,吃穿用度,一百兩如何著都不敷啊。”,越說越氣,不由麵孔猙獰,惡從口出,“好個冷心的婆娘!給人家作妾丟了祖宗顏麵不成,還這般無情無義,不顧自家弟弟存亡!這等人,該天打雷劈!”

文嘗不斷念腸緊隨而至,移開鎮紙,捏著信箋遞到秋雲水麵前,“夫人,您看一眼罷。”

秋雲水坐在打扮台前,拿著篦櫛劃過青絲,頭也不回地冷聲道,“如果有力冇處使,就去灶房幫燒火丫頭劈幾根柴火,免得作弄我雲水居的鋪磚。”

露緣中間頓時想起一陣轟笑聲,在世人淫迷輕視的目光中,巧鶯狼狽逃脫。

販子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唉······”,秋雲水兩道長眉微不成察地蹙了蹙,歎口氣,瑩薄的眼皮緩緩翻開,許是剛醒來,目光有些虛散,細語喃喃道,“真是冇法無天了,”,言畢,偏頭往上看去,見到壓枝一副惶惑無措的模樣,腔調放柔了,“你去將她叫來罷,就說我醒了。”

“哼,此時念起姐弟情分了······”,巧鶯話冇說完,忽聞身後一聲沉重的低喝,

茶水房本就不遠,壓枝見爐上隔著新煮好的茶湯,圖費事就拎了返來,入門便撞見夫人與文嘗俱神采烏青地對峙在那邊,不由頓住了腳。

巧鶯繃直了腰脊,色厲內荏道,“秋公子可在內裡?我家夫人尋他呢。”

“冇有冇有”

壓枝一旁打著扇子,眼皮不住地往下沉。

不想找也冇體例,夫人把此事交予她,天然不能怠慢。

秋雲水擺擺手,“罷了,你去吧,莫來煩我。”

秋雲水煩躁地揮開她的手,站起家,步至外間,見壓枝正忙上忙下擦拭著玩物擺件,叮嚀道,“上茶”,壓枝回聲是,便提著茶壺去注水。

財路賭局前,巧鶯捏緊了食盒提手,自言自語道,“秋雲山,再不現身,一個銅板也休想拿到!”

正中午分,烈陽炙烤著大地。

巧鶯提著一個烏木食盒,穿街過巷,來到一處矮門前,不耐煩地拍了打門,無人應對,巧鶯神采愈發煩躁,將門拍得咚咚響,過了好久,內裡仍無人聲傳出。

壓枝正暗自咂舌,聞言,忙說了聲“是”,一起小跑出了雲水居。

晡時,殘陽正濃。

文嘗一字一句不肯草率,連續讀了數遍,最後,兩眼通紅,如珍如寶地遵循摺痕摺疊整齊,拿鎮紙壓了,搓了搓臉皮,輕手重腳地走到隔門處,撩起簾幕,低聲問,“夫人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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