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當中,效仿之聲此起彼伏。
木易言罷,手中軟劍重重落在齊邵柏臉上,瞬時,又是一道滲血紫痕。
“橫當作嶺側成峰,遠近凹凸各分歧。”此詩與麵前所見,竟有幾分類似之處。
“聽懂了嗎?”木易聲音俄然拔高。
木易見狀身形未動,麵上笑意還是,直到齊邵柏長劍緊逼於他肩胛半寸之時,才側身避開。
“啪!”
“說來你能夠不信,我當真不是用心的!”少年生的硃脣皓齒,月眉星目,饒是大庭廣眾之下親手扒人衣服,說話時亦是一臉有害。
“庶子!你這般毫無禮數,竟也敢冒充無翎山稷放學宮學士,看本公子手中長劍答不承諾!”喧嘩酒坊當中,不知是誰喊出這話。
“好詩!當真是好詩呀!”木易心中暗想,今後定要請姐姐多教本身幾首詩,如此一來,與人對敵之時也能增加很多興趣。
他手中長劍再次提起之時,已是直逼木易胸口。
“嗷!”齊邵柏吃痛,尖叫一聲。
“啊!!!”
方纔被木易削下衣服的人趕緊跪地告饒,“木先生饒命!木先生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世人聞言刹時覺悟過來。
啊?!
“抓住這口出大言冒充稷放學士的黃口小兒!”
“我……”齊邵柏手提褲子,將束帶順手於腰間繫了活結後才昂首環顧四周,隻見他額上青筋暴起,眸中肝火熊熊。
齊邵柏聞言,雙目近乎充血,“木姓小兒!你欺人太過!”
“叫的真刺耳!”木易聞聲擰眉,這般吵嚷定會滋擾姐姐歇息,“住嘴!”
不待他回身,木易已伸手扯住他身上束帶。
這……
“聽聽聽……聽懂了!”齊邵柏那裡還敢再橫,早已嚇得涕淚縱橫,尿遁不止。
“我警告你!”木易抬步上前,站在齊邵柏身後,手指似是無聊的輕彈麵前長劍劍柄,引來劍身顫抖嗡鳴,“今後再敢用方纔那種目光看我姐姐,就彆怪我將你們三條腿都一一打斷!”
“鏘!”
木易似非常鐘意部下被西江月稱為三千繁華的劍招,看著麵前一群隻會揮扇豪言的世族公子們身上衣衫漸少,更加來了興趣,想起半月前出無翎山之時,姐姐教他的那首詩。
劍刃映天涯灼目金烏,披髮刺目光芒,晃得齊邵柏一時睜不開眼。
“噹啷!”
“休讓這江湖騙子逃了!”
在禹州城內,親目睹到西楚火伴被一外來少年欺辱至此,即便那少年自稱出自無翎山稷放學宮,還是難以消磨世民氣中氣憤。
齊邵柏跟從執劍力道,又向前行了兩步超出那傲慢少年。
“那你們呢?”木易手腕微動,手中秋水軟劍隨之一震,於驕陽之下緩緩滴下顆顆水珠。
齊邵柏隻覺腰間一鬆,雙腿一涼,再低頭時,他廣大衣袍之下,褲子落至腳踝,身上褻褲清楚可見。
“……”
木易腳尖輕點,將地上一柄長劍踢出數丈之遠。
齊邵柏驚駭間隻覺下身傳來一陣劇痛,雙腿顫抖,卻更不敢倒下。
少年看著身邊幾近光亮的諸多身材,似是意猶未儘,大聲道:“不識廬山真臉孔,隻緣身在此山中。”
窗外熱浪襲來,拂過被木易灌了內力的劍刃之上,刹時便有水珠固結。
一時,酒坊當中,劍光如冰,衣料勝雪,翩然漫舞。
今後,倘若查出那傲慢少年並非出自稷放學宮,酒坊中世人將他打殺,也可算是為稷放學宮撤除汙點;即便那少年身份失實,若能殺了那少年,他們亦可將此事說成曲解,鶴見定會礙於顏麵不會與他們這群後輩計算,若幸運讓那少年逃過一劫,能大敗鶴神仙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一事,也能讓他們在人前好生誇耀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