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樣兒已是罰得重的了,禁足,罰抄,繡件,每一樣都戳到清姐兒心口了,蔣氏雖心疼女兒,卻也明白此事若不罰重些堵住多氏的嘴,怕是不能善了。
茉姐兒想了想,柔聲應了。
金禧院裡,清姐兒正給蔣氏逼著做繡活。清姐兒眼裡猶有殘淚,手頭的伴計卻未曾停下,就像是和誰負氣普通。
蔣氏倒是極放心了。
茉姐兒內心“格登”一下,看著羅婆子道:“如何叫賠的?”
多氏屈身道:“遵循媳婦的意義,便是多賠些旁的,少叫四姐兒享福也罷了,這禁足免除也罷,隻旁的還要多些,才聊以安慰。”如果在半年內裡叫旁人曉得國公府的女人犯了大錯,對茉姐兒的名聲也不好。
清姐兒終是忍不住,淚珠氤氳了一團,把水色布料染深了。
羅婆子道:“這不是奶奶嫌罰得不敷嗎?姐兒這令媛之軀如何是他們此人能比的?天然多罰一些的。”
意姐兒拿小銀勺挖了一小塊固結的炒牛乳送進嘴裡,感遭到滿口的*味不由眯了眯眼睛,飽滿的桃肉和牛乳的細緻口感,吃對勁姐兒眉開眼笑。
多氏仍舊不對勁:“老太太莫見怪,媳婦也是心疼我家大姐兒,她吃了這般苦頭這些……怕是不敷還的。”金銀銅錠一個冇見著,算甚麼誠意。
茉姐兒瞥見她,又急道:“孃親,這一千兩還是算了罷,如果說出去叫人曉得了,旁人如何看我大房?”
長公主似笑非笑道:“就依國公爺的,改抄《訓蒙文》三百遍罷。”
長公主放下銀著,對意姐兒道:“阿萌可知為何要罰清姐兒做一百件繡活?”
多氏看國公爺都走了,咬牙識相道:“我們大姐兒也是不缺這些個的,還給四姐兒便是。”
多氏瞧她氣色也鬆了一口氣,見她要下地,忙按著她道:“你莫下地,我瞧著還是躺足了一月罷,恰好療養身心,等百芳宴開了也好叫那些個夫人太太瞧瞧,何況你好得快了不免叫人說我們大房的閒話。”
蔣氏低著頭,心道:“這《訓蒙文》是給年幼的孩子開蒙用的,現在叫多氏抄也就是說她冇教養、不識禮了,看多氏這模樣擺瞭然是冇讀過的,實在替她害臊……”
長公主看她一臉孩子樣兒,歎了口氣,那銀著夾了被切得隻要拇指大小炸成金黃的魚餅送入口中,鯪魚的細嫩肉質咬開了另有汁水流出。
朱姨娘似是有些驚駭,白著臉不再說話,隻肩膀荏弱地抖了兩下,引得國公爺拉著她的手。
長公主不欲多言,微微點頭,身後四個結實的嬤嬤便魚貫而入,強扯著朱姨孃的衣裳拖她出院子。
茉姐兒有些慌了,心道:母親眼皮子怎地這般淺,同是一家子,她同清姐兒說大了也是女孩子打鬨的,她現在也安然無恙,如何能叫二房賠銀錢?如果叫旁人曉得瞭如何看她大房的?趁火打劫?渾身銅臭?見錢眼開?
國公爺瞧著朱姨娘荏弱的模樣,還待再說,便瞧見意姐兒小小的人兒怔怔瞧著本身,肖似長女的小臉上寫滿迷惑。
長公主叫賀姑姑扶著,看也不看一眼國公爺,一起上了主位。
蔣氏恭敬垂首道:“兒媳未曾教養好四姐兒,實在該罰,隻盼婆母罰得重些,好叫四姐兒明理。”
國公爺有些發怔,卻不再攔著那幾個婆子。
國公爺麵色丟臉地被扶著坐下,胸口那串悶氣如何也排解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