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孫作色道:“夯貨,你是不是骨頭又癢癢了?找打!”
廣謀滿臉暴虐:“依小孫之見,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須得趕儘撲滅,永絕後患!”
分開看熱烈的僧眾,排闥進入金池老衲人的寢室。公然聽這故鄉夥在哭天搶地:“我雖是坐家安閒,樂乎老景,卻不得唐僧這寶貝法衣穿穿。若教我穿得一日兒,就死也閉眼,也是我來陽間間為僧一場!嗚嗚……”
陳褘轉頭報歉:“兩位父老,小徒口無遮攔,多有衝犯,還請恕罪。”
老衲人聽了,滿心歡樂,揩了眼淚道:“好!好!好!此計絕妙!”
老道一把搶太小童手裡的茶水,一飲而儘:“哼,既是毒藥,我便本身享用,免得華侈。”
方丈皺眉說:“一日不敷,便留他個旬日,你穿個旬日便罷了。你是本院高僧,莫要如此,讓徒子徒孫們看了笑話。”
金池忙道:“我兒,你有何法?”
八戒:“便是肮臟之物,也比餓肚子強!”
金池眉開眼笑:“我兒,快說說,如何絕他後患?”
胡孫:“你……”
方丈神情板滯:“師祖是我院一寶,全憑他死撐著不死,纔有神仙護佑的名頭。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
話說陳褘師徒分吃饢餅各自睡覺不提。觀音禪院後院禪房當中,人聲鼓譟,燈火透明。
胡孫瞪了他一眼:“你還想吃茶飯?他們倆個,不是妖魔,就是殭屍,竄改成人形誆我。這些茶飯,即便不是毒藥,也定是肮臟肮臟之物,總之定然吃不得!”
八戒責怪道:“大師兄,你如何疑神疑鬼?甚麼屍氣不屍氣的,好不輕易找著個地兒,喝茶用飯要緊,其他的都是瞎扯蛋。”
金池聞言,歡樂道:“我兒,你有甚麼高見?”
金池翻身坐起:“即使留那唐僧住了半載,也隻穿得半載,到底也不得氣長。他要去時,隻得與他去,怎生留得長遠?”
方丈張口欲言,廣謀卻搶出來講道:“師祖,此計不當。若要劫法衣,怕是不易。對於唐僧輕易,他幾個門徒,卻似非易與之輩。萬一掠取不成,淪陷了人手,豈不是反招其禍?我有一個不動刀槍之法,不知尊意如何?”
金池道:“一日怎夠?太短,太短。”
陳褘皺眉說:“都彆鬨了。我那承擔當中,另有劉伯欽送的兩個饢餅。八戒,這裡有火爐,去外頭取些水來,泡熱了姑息吃吧。早晨便在前廳安息,明天一早,我們就上路。”
胡孫低聲道:“師父,這兩人身上,有屍氣,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