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褘看得清楚,那和尚恰是方丈。遊移半晌,陳褘說道:“方丈,你是和我說話嗎?”
此時天氣漸亮,劈麵的人影也逐步清楚可辯。隻見一名身披紅衣法衣的和尚越眾而出,口喧佛號:“啊彌陀佛,聖僧一起辛苦,快請裡邊用茶洗塵。”
“甚麼,金池死了?”八戒嚷嚷道:“和尚,既然金池故鄉夥已死,你現在就是當家做主了?”
陳褘進入觀音禪院廟門,隻見內裡燈火透明,人影憧憧。他被嚇了一跳:“悟空,但是他們集整院之力,欲與我們一戰?”
沙僧不待陳褘叮嚀,持定四明鏟,衝上前去,大腳踢門。
沙僧:“二師兄,不成,人家生來就是神二代,有個好爸爸,受慣了香火。你是誰啊?不過是玉帝養的狗……啊不,養的打手……”
廣謀“噗”地一聲,噴出口血霧:“廣陰,你……”
就聽那邊一個和尚一邊往回飛奔,一邊叫道:“來了,他們來了!”
驀地之間,鑼鼓喧天,佛號聲聲,把個陳褘師徒一行唬得站在本地,不敢上前。
胡孫八戒麵麵相覷。
陳褘搖點頭,心說這故鄉夥也太托大了吧?竟然還敢返來睡大覺?行,你既然作死,勞資就成全你!比及人證物證俱全,看你這偽君子還不身敗名裂!
方丈道:“噢,有這等事?”
老衲恰是釋不信,這傢夥年紀不小,竟然細皮嫩肉,看來平時油水很足,非常重視保養啊。
沙僧:“切,阿誰不算,不過是傀儡木偶罷了。”
胡孫伸著腦袋細心看了一會,說:“師父,好象不是。這些人擺好了儀仗,象是要歡迎誰。”
跟一眾長老首坐執事見過禮,陳褘被眾星捧月般地,簇擁著表麵音禪院內裡走。這一番故地重遊,揚眉吐氣,意氣風發。
胡孫滿臉防備,喝道:“叫甚麼叫?故鄉夥,彆裝了,你偷的法衣呢?快交出來,免得對你不客氣!”
方丈:“呃……貧僧已當了八年方丈……”
方丈合什道:“不敢。聖僧剛纔受了一番驚嚇,確是我觀音禪院的不是。現在合院高低,已經熟諳弊端,痛改前非,萬望聖僧勿要責怪。”
八戒一指身後數十個畏畏縮縮的和尚:“好,方丈,你既然現在能說話算數了,那這些前來謀財害命的,你看著辦吧。”
方丈:“……”
走過迴廊,劈麵就是客舍,陳褘轉頭問道:“方丈,叨教釋不信大師……”
方丈指著中間的一間上房,道:“聖僧,釋大師尚在房內安眠,未曾轟動於他。”
“砰!”
八戒:“大師兄,很好玩哎,我也去過把癮。”
方丈汗顏道:“隻因那金池起了妄念,至有些事。現在金池已然涅槃,再也休提。曲解,統統都是曲解。”
方丈驚奇道:“此話怎講?”
釋不信看清楚陳褘,略微平靜:“長老,士可殺不成辱,你們這是何意?”
這貨吃一口吐一口,嘴裡還嘮嘮叨叨,嫌這嫌那。
陳褘看不下去了:“算了,八戒。金池已死,首惡已除。將這些人放了,他們不過是受命行事。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隻須讓他們包管,此後務必不再作歹,也就罷了。”
方丈淺笑道:“此處除了聖僧,可另有彆的大德賢人嗎?天然是與你扳話。”
釋不信睡眼昏黃,惶恐失措,看到麵前一大堆人,駭得尖聲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