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雍。

但這時的肅雍，倒是與殊明妙華也無話可說了。

不然，為何我的無間，向來冇有你。

向來都不是如許。

清心檀對心機越為沉重的人，感化越較著。

佛者瞭望遠方，滿目苦楚與淡然。

但夢境之所以是夢境，便在於內裡的殊明妙華如何和順密意，含情脈脈，都冷冰若石，毫無生命力。以是肅雍比平常更渴求殊明妙華的看望，哪怕對方的眉眼變得冰冷嚴肅，哪怕他看起來高高在上，哪怕他……更加高不成攀。

“真是丟臉……”

還是想見他。

直至深夜，肅雍才從夢境中醒來，眉眼彎彎的看著殊明妙華，似有無窮甜美。殊明妙華見他如此，也不由淡淡一笑，拈指輕彈，滿屋檀香便儘數散去，問道：“你夢見了甚麼？”

你的百姓裡，是不是自始至終，都冇有我。

但當肅雍醒來的時候，殊明妙華恰好跪坐在他麵前，麝香逸滿了全部山洞。佛者一言未發的為他治好了腿傷，卻將佛力撤去，用一條金鞭替代，以後他似欲言又止，卻冇有再看肅雍一眼。

是我身在無間，而你卻完成了本身的佛，本身的道。

佛者坐於蒲團之上，雙手相合，素淨柔嫩的唇微微啟開：“你的心不敬，不靜。”

隻不過……肅雍比殊明妙華要更加清楚一些。

“那你呢。”稚氣的孩童臉上猶帶純真，肉嘟嘟的臉頰活力的鼓了起來，顯出幾分敬愛調皮。

殊明妙華雙眸一黯，竟不知本身這個一手扶養長大的孩子，心中究竟在想些甚麼。他雙手重抬，清心檀刹時燃起，素雅暗香垂垂滿盈開來，毫無防備的肅雍也就此墮入了沉眠。

…………

幽厲很遲緩的坐了下來，從懷裡摸出了一串佛珠來，係回了殊明妙華的腕上：“你的東西，彆人都不配拿著。”

聖者領著他擺脫血海，殊明妙華抱著他分開血海。

“你是誰呀？”

殊明妙華聽到此處，方知肅雍是有了心上人，倒無怪脾氣大變，豪情一事，最是怪誕在理，如此倒也普通，不由安下心來。他雖是佛僧，但卻並未強迫肅雍也做和尚，既有七情六慾加身，也是平常。百姓那般嫡親喜樂，與他們佛行天路，不過是分歧的路罷了，終是萬法歸一。

與初見所帶來的印象截然相反，殊明妙華並非是個嚴肅非常的人，恰好相反，他生性暖和安然，即使彆人多有衝犯，最多不過微吃一驚，隨即便化作溫暖淡然一笑。如有人與他辯論佛理，不管男女長幼，他自是恭聽，若言之有理，倒也無妨一談，可也毫不叫本身理念強加彆人身上。

肅雍誦唸佛經，又微談本身所解之道，緊緊抓著佛者的食指，待言畢以後，便迫不及待的去看殊明妙華麵龐神態，如果見他滿麵欣喜，便無端歡愉起來，仿若身在雲端普通。

冒犯佛誡，摸索他的底線，衝犯他，妄沾殺孽……終究惹怒了他。

肅雍的雙眼能夠看破統統緣法，誠如他看破聖者的如來慈悲與大超脫，誠如他看破血海芸芸眾生的仇恨歡樂，誠如他看破這殺紅了眼的修道者衍生的萬般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