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扁舟翩然駛過白將離身側時,隻見他足尖輕點,似一道輝光躍然閃過,直直落在劃子船麵上頭。船上隻要兩人,加他才成三人行,船頭的歌者氣極力儘,當即收了聲,隻將最後一點酒漿倒入口中,爛醉如泥,雙眸暈暈,轟然倒在船麵之上,不消半晌便沉甜睡著。
卻說白將離談及常日興趣,方斯羽微微一歎,將頭上鬥笠拿下,隻道:“你與那二女人倒非常相像,應極有話說。”白將離便詰問那二女人是誰,方斯羽站起家來,看扁舟展轉逆流,笑說,“哦……那二女人啊,是我們幾人中劍術最好的,你如果有甚麼心得貫穿,儘管問她去。”
待他再展開眼睛,那裡另有甚麼紗幕涼亭,那裡另有甚麼鐘林毓秀,窗外皎月團團,身邊還是是師兄溫馨姣好的睡顏,方纔統統彷彿大夢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外化境:引彆人神識靈魂入虛無化境,得也得,失也失。
“天然不來,恰好清淨安閒。嘖,冇見著你一來便占了我的便宜嗎。”於肅手上酒盞微一頓,搖開端來,“心肝與骨肉豈能相提並論,大先生可就這麼個,你如果風騷些許,骨肉要多少有多少。真是壞朋友,每次瞥見你,都要被你占去口頭便宜,幸虧我打不過你,不然叫你這漂亮麵貌都化作血肉枯骨。”
幾人又鬨了會,白將離可貴聽到這類閒談亂侃,撤除醉酒的歌者,這幾人都是極其博聞廣見的,上天上天,也無所不談,偶然提及修為相乾劍道之說,雖百家分談,各執己見,卻也讓白將離很多處所茅塞頓開,頃刻頓悟,隻在心中可惜師兄未曾來此。
這時坐著鳳大先生右邊的那女子盈盈笑道:“你要讓大先生自罰?卻還不若你自個兒想個困難叫他惱去。不然以大先生的文采脾氣,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你吃個暗虧,白被他嘴上占了便宜。”她長得並不非常美,但神采溫馨清冷,眉間一股豪氣,嬌媚風騷當中又透著幾分凜冽端華,叫人不敢逼視。
師左辟隻微微一挑眉,笑道:“清臣自是我的心肝,子淵更是我的骨肉啊,縱我不來,莫非子寧不來?我是看這滿席忘乎以是,才捐軀忘我,怕你們誰是醉個冇邊了,把不上嘴巴門,我這般美意,叫子淵你傷了個完整呀。”
方斯羽帶著白將離入了內,隻穿過一條長廊,撩去那些層層疊疊攏著的羅紗,透出一股沁民氣脾的芳菲來;旁近雕欄瑩白如玉似瓷,院中翠綠之餘異化一線死水,朝氣勃勃,又極是青幽溫馨,二人行到轉折處,便上了小橋,底下一泉碧波,數百朵芙蕖盈盈盛開,鞠身而納手中,精美斑斕好似雕玉玩物,恰如人間瑤池。
但腦後彷彿擱著甚麼,白將離隻伸手去夠,竟是一個小盒子,與夢中所贈一模一樣,五人的禮品,就放在這須彌芥子當中。
白將離觀他們談笑風生,妙語連珠,針鋒相對,見縫插針,言語之間毫無客氣之意卻又不會過分,心下不由有幾分戀慕。又想起師兄常日的性子,最是暖和冷酷,是毫不會與他這麼說話的,不由有些黯然。
白將離醒來的時候,隻孤身一人,昂首便是荒月苦楚,四下沉寂非常,足前是一條望不到邊沿的江河。
白將離粗粗一掃,心下便知這女子應是方斯羽提及的二女人了。
還未等白將離點頭應過,二女人也側過甚來,對他柔聲說道:“我姓言,比你年事大上很多,也算得一隻老鬼了,你要喚我姑姨都可,如果不風俗,也便隨他們一道喚我二女人就是了。”白將離隻點頭點了,喚她一句‘二女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