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洞於未萌，智表於先見，心計足以成務，口辨足以解紛。至仁至孝，螢火之光，卻有攀登日月之勢……是人才，的確是個可貴的人才，故交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喜吧。”東方易不由得喃喃獎飾。

他的這番話，聲音清脆，字正腔圓，好像大珠小珠落玉盤，能打入心靈，產生共鳴。特彆是他越說越有氣勢，到最後竟醞變成一股堂堂正正的光亮氣勢，直衝堂頂，構成一座山嶽的模樣。

這時俄然從內堂傳來女子峻厲的喝聲，接著就瞥見一名駐顏有術的婦人從內門走出，她先對著白漢霄見禮。

白漢霄則分歧意：“不成，禮可從簡，但不成廢！李管家，將香案茶水拿過來。”

白老爺的老婆明顯也是讀過書，有很多見地的人，言語鋒利，道理清楚，比起舌辯之士也毫不減色。

白老夫人聽到這傳音，微微一頓，隨即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選現在拜師吧。”

“師兄你如何看？”

不一會，便見一孺子從廳堂內門進入，他頭頂白蓮冠，身著漢裝錦衣，踏步而入，臉龐雖是稚嫩，眼神中卻帶有剛毅，文氣超脫，柔中帶剛，舉止儀態像極了白老爺子，隻是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童真。

孺子先是回身看了東方易與戲無涯一眼，深思半晌，昂首道：“如果兩位真人不棄，小子情願拜入門下。”

“等一下！這事我分歧意！”

“冇有但是。”戲無涯開朗一笑，“你之前不也說了嗎？修道之人本就是行逆天改命之事，若因為小小災害就竄改決定，豈不是因噎廢食。”

“其他的不說，如果讓九華皇苑的儒修者見到這一幕，恐怕會不吝代價將此子拉入門下，嗬，我們撿到寶了。”

不等東方易答覆，戲無涯一腳踏出，隻是一步，便已遠在天涯，遠遠傳來話語。

白漢霄不由得開口獎飾，隨後又轉過身對東方易道：“關於收徒之事，無妨訂個時候，到時候焚香祭祖，再……”

“一粒靈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語實堪咽。若言九載三年者，儘是拖延款日辰。大道修之有易難，也知由我亦由天。哈哈哈……”

他咬緊牙關，雙拳死死握住，有著不符春秋的哀思與堅毅。

“老爺，本來如許的身家大事不該由我等女流之輩插嘴，但是，庸兒還是個孩子，送他去修仙，豈不是長年與我們分離，到時候分家兩地，誰來照顧他。雖說男兒誌在四方，天降大任於斯人。可我們白家隻剩下庸兒一顆獨苗，不說事有萬一，單指道家講清心寡慾，說無慾無求，古往今來為了修道拋家棄子的也不在少數，一旦庸兒也升起瞭如許的動機，到時候，香火斷絕，如何向白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他想了想，便放棄的語氣對師弟道：“這王謝徒就讓給你吧。”

不過東方易也是思惟敏捷，他遊曆江湖多年，早已情麵練達，因而拱手道：“老夫人多慮了，道家隻講有為而治，有為而無不為，清心寡慾不過是一種修行手腕，而非目標。清心，是內心平靜而無邪念；寡慾，是禁止慾望而養身。清心寡慾並非絕人慾，而是不縱慾，豈不聞修道四要，法財侶地，這侶字不就大有文章。”

兩名玄宗弟子對視一眼，難掩心中震驚。

白老爺偷偷豎起了大拇指。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