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宣府城頭豎起白幡。淩風當眾燃燒偽甲，黑煙中閃現冤魂般的絮影。

"不急。"淩風按住他佩刀，"本官更想曉得，宣府武庫的五千件棉甲，為何呈現在鄂爾多斯部？"

"王總兵的字，倒是比奏摺上工緻。"淩風將賬冊擲於案上，"每頁按著血指印，但是陣亡將士的手筆？"

"好個借屍運銀！"林清芷以銀針刺入冰棺，"硝石混入冰層延緩熔化，過了居庸關便是漠北地界。"她忽將銀針浸入茶盞，水麵浮起油花："這冰棺內層塗著遼東黑油，遇熱即化——王總兵，您虎帳的火炕燒得可旺？"

淩風解下大氅拋給李策："點兵！讓那些蠻子見地真正的宣府兒郎！"鐵甲寒光刺破雪幕，城下三千精騎的棉甲內襯，鮮明縫著新頒的《軍律疏》——墨跡未乾，字字如刀。

宣府校場，淩風劍挑雪橇車苫布。本該裝滿糧草的車上，竟壘著二十口冰棺。掌力震碎冰麵，棺內銀錠泛著幽藍——恰是戶部特鑄的九邊軍餉紋銀！

話音未落，關外忽起烽火。探馬飛報："鄂爾多斯部劫糧，前鋒穿戴我大明棉甲！"

### **5、烽火證道**

"截住那些車！"淩風翻身上馬，"雪橇印淺而轍深，裝的可不是皮貨！"

### **3、鬼兵夜行**

巡撫衙門地窖，淩風翻開暗格。塵封的賬冊上記錄著驚心條目："嘉靖三年玄月，虛報戰馬六百匹；四年正月，謊稱火器炸膛毀虎蹲炮三十門……"

庫外忽傳梆響，數十黑影翻牆而入。淩風嘲笑吹哨，埋伏的錦衣衛張網待收——黑影落地時甲冑鏗鏘，竟穿戴宣府軍製式鎖子甲！

"大人，關外有異動！"李策指著烽燧方向。夜色中模糊可見數十黑影爬動，雪地上卻無半點萍蹤。淩風眯眼細看，俄然奪過守軍強弓，箭簇裹油撲滅射出——火光掠過處，百餘架裹著羊皮的雪橇車鮮明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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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淩風潛入宣府武庫。本該存放兵械的庫房滿盈著藥香，牆角陶甕裡泡著發黑的棉絮。李策劈開木箱，成捆的"棉甲"竟用蘆葦絮充填，夾層還縫著漠北筆墨的符咒。

臘月朔風捲著雪粒子砸向居庸關城垛，淩風裹著狐裘立於箭樓，手中塘報被火把映得忽明忽暗："宣府總兵王崇古奏，十一月軍餉仍未至，士卒凍斃者三十七人。"

王崇古俄然暴起，卻被李策按跪在地。林清芷從賬冊夾層抽出半張輿圖："這份鄂爾多斯部駐防圖，總兵大人作何解釋？"圖角暗紋，恰是楊廷和書房獨占的鬆煙墨印。

### **2、冰棺藏銀**

"上月陣亡將士名錄。"林清芷俄然開口，"陣亡三百七十一人，撫卹銀卻發了四百九十五份。"她指尖劃過某行墨跡，"這位‘張百戶’三年前就戰死在大同，現在又在宣府‘就義’。"

"本日起，陣亡將士撫卹翻倍，賦稅由錦衣衛直髮。"他劍指跪地的軍需官，"至於這些喝兵血的蛀蟲——"

王崇古額頭青筋暴起："本帥這就去宰了那群運棺的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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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血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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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雪夜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