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值房內，林清芷將三朝《河工記要》鋪成七星陣。晨光穿透窗紙，在泛黃的紙頁上投出環環相扣的暗影："臘月疏浚金水河的土方量，恰與兵部喪失的火藥分量相稱。"她俄然潑墨於地，墨跡順著磚縫遊走出九門水道的頭緒，"他們借清淤之名，把火藥埋在了閘門轉軸下方！"

"臘月初三冰船離港時，天津衛潮位比往年低兩尺，"林清芷展開海疆圖，"多出的載重恰好包容三十架拆解的神機弩。"她俄然扯開圖紙夾層，飄落的絲帛上密佈漕幫切口——翻譯後竟是五虎帳的設防口令。

通州官道上，林清芷俯身測量車轍深度。融雪後的泥漿裡嵌著褐色結晶，她撚起碎渣浸入茶湯，水麵竟浮出淡紫色油花："遼東礦鹽混著火硝，這‘賑災糧’倒是能當火藥使。"

林清芷將火把擲入冰窟，火焰順著油漬竄出十丈，卻在觸及閘門時被冰水澆滅。"工部算準冰融火起，"她嘲笑一聲，"卻不知極寒氣候會讓水汽先凝成冰甲。"俄然按住淩風肩膀，"聽！暗渠水聲比昨日急了三成！"

李策帶人撬開鬆動城磚，磚後暗格裡整排弩機支架泛著桐油光。淩風撫過支架底部的楔形卡槽："五虎帳破城弩的製式，上月薊州軍報稱丟失二十架——"他驀地揮劍劈向相鄰磚塊，裂縫中滾出裹著油布的賬冊，頁邊沾著長蘆鹽場的海藻腥氣。

### **5、朝霞破霧**

"《營建法度》載城磚勾縫當用糯米灰漿，"林清芷廣袖掃過牆根，暴露半截未燃儘的引信，"工部倒是會替兵部省銀子，拿火藥渣當填料。"她俄然拔簪刺入磚縫，帶出的玄色粉末遇風即燃，在雪地上燒出工部特有的菱斑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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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鼓歇，淩風踏著冰碴步入乾清宮。傅友德餘黨跪伏丹墀，被他抖開的十丈《罪證錄》壓得抬不開端。染血的冰船圖、熔燬的虎符殘片、九門戍衛的調防縫隙……每件證物皆用紅繩繫著對應的《大明律》極刑條目。

李策帶人潛入冰河，撈起的不是火藥箱，而是成捆貼著封條的賬冊。淩風劈開浸水的封條，內頁記錄著用軍糧換鹽引的活動，開端還附有薊州總兵畫押的"海鮮"采買單。

俄然梁上躍下三名黑衣人，袖中短弩直射林清芷後心。淩風旋身甩出披風捲住弩箭，箭簇釘在披風上俄然爆燃——火星引燃灑落的礦鹽，騰起的紫煙在空中凝成"五虎帳"字樣。

### **4、冰河結局**

淩風劍鞘猛擊空中，浮泛的反響如悶雷連綴。撬開青磚，硝石管道在夯土中蛇行，管口封蠟上蓋著五虎帳的鷹徽。"用《九章算術》算火藥配比，"他捏碎管口的硫磺塊，"傅友德倒是冇白讀兵法。"

### **2、鹽車迷蹤**

金水門閘口處，淩風劍尖挑開凍硬的引信。桐油滲入的麻繩在晨光下泛著靛藍色，他驀地揮劍斬斷鐵索，鏈環崩裂處暴露夾帶的密信："臘月廿四引爆九門——這日子選得妙，恰是陛下祭天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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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踹開路旁燒燬的貨棧大門，黴味中稠濁著刺鼻的硫磺氣味。二十口貼著"歲修"封條的樟木箱堆在角落，劈開箱鎖，鑄鐵炮管上的"弘治十六年工部監造"字樣被新銼的劃痕覆蓋。"好個創新舊炮的買賣，"他劍尖挑起半片未銼淨的銘牌，"連洪武年的廢鐵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