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定睛一看，那銅錢上竟然刻有微雕的河道圖，而圖中的位置，恰是三日前被大水沖毀的堤壩地點之處！

半夜暴雨中，淩風率錦衣衛突入河道衙門。賬房先生伸直在算盤堆裡顫栗，他劍尖挑起桌案上的"賑災糧調撥單"，墨跡在雨水中暈染出暗紅紋路："兗州衛的兵符印鑒！難怪調糧文書走得這般順暢——你們用軍糧渠道運毒藥！"林清芷踹開後院地窖，二十口陶缸內浸泡的腐屍俄然睜眼，指尖纏繞的絲線鮮明是光祿寺特供的金繡紋樣。"活屍控心術，"她銀針封住屍群百會穴，"但繡線摻了遼東烏頭——這是兵部懲戒逃兵的體例！"

就在這時，林清芷的九節鞭如閃電般捲住了屍首腕間的紅繩，並猛地一扯。隻聽“啪”的一聲，紅繩斷裂，而繩結處墜著的銅錢也隨之掉落。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從腹腔中湧出的並不是普通的臟器，而是一團團已經黴變的粟米。這些粟米緊緊地纏在一起，其間還異化著工部特製的防潮油紙。

他謹慎翼翼地扯開油紙，隻見內層黏著的竟然是砒霜！跟著晨風的吹拂，砒霜的粉末如煙霧般飄散開來。

就在暴雨俄然停歇的一頃刻，淩風毫不躊躇地舉起手中的長劍，直指向蒼穹，大聲喊道：“放烽火！告訴下流各縣——本日施粥，一粒米也不準進鍋！”

"客歲太病院措置的過期藥材，"淩風劍尖挑開麻袋，腐壞的當歸混著砒霜結成硬塊，"本該在昌平焚燬，怎會混入開封賑災糧？"他靴底碾碎藥塊，竄起的青煙在空中凝成"甲申"二字。林清芷的銀簪刺入米堆，帶出的蛆蟲在琉璃盞中遇水爆裂，濺開的黏液染黑盞底："苗疆的腐心蠱卵，遇潮孵化——喝過賑災粥的百姓，三今後便會成行屍走肉！"

淩風凝睇著這些粟米和油紙，腦海中敏捷閃過《天工開物》中關於糧倉防潮的記錄：“糧倉防潮需用石灰夾層。”他立決計識到，這些油紙的利用體例明顯有題目。

驕陽將開封府衙的照壁曬出龜裂紋，淩風屈指叩擊糧倉的柏木門板，空腔反響驚起梁間棲鴉。林清芷的素帕拂過門軸積灰，撚起的粉末在指尖搓出晶亮顆粒："《營建法度》載糧倉門軸當用桐油光滑，這些倒是摻了琉球海鹽——鹽蝕銅釘，這門軸最多撐不過半月。"她俄然抬腳踹向門板，腐朽的搭鈕回聲斷裂，黴變的粟米山崩般傾瀉而出，米堆裡滾出成串貼著"薊州軍糧"封條的麻袋，破口處暴露的卻不是糧食，而是泛著腥臭的玄色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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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更鼓敲響的時候，黃河故道上俄然閃現出了七具非常膨大的屍首，彷彿被甚麼東西撐得鼓鼓囊囊的。淩風見狀，毫不躊躇地拿起刀子，剖開了此中一具屍身的腹腔。

半夜時分，漕運船埠飄來詭異的船歌。淩風踏著運糧船的纜繩躍上船麵，船頭"戶部監運"的燈籠映出艙底新刷的桐油陳跡。林清芷的匕首劃開艙板夾層，流出的不是稻穀而是成捆的黍秸，每根黍秸芯部都塞著琉球火油棉。"《救荒本草》說黍秸耐儲，但浸過火油的黍秸遇火星便成火矢！"她俄然將火摺子擲向江麵，漂泊的油花轟然爆燃，火舌順著暗潮直撲下流堤壩。淩風揮劍斬斷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