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中傳來沉悶爆響，二十道火柱沖天而起，卻在空中被冰霧澆滅。淩風嘲笑："工部算準冰融引火，卻忘了臘月極寒時，水汽遇火成冰——"劍尖挑起凍在冰中的引信，"這'地火龍'還冇翻身，就被凍死在孃胎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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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九門水道冰棱如劍，淩風站在德勝門閘口。林清芷將桐油倒入冰窟，油花凝成的圓環俄然竄起火苗，順著鐵鏈向暗渠深處伸展。"火龍陣的引線埋在水下三寸，"她扯動絞盤鐵鏈，"隻要截斷玄武位的鐵索……"

"客歲黃河決堤的'賑災糧'，實為工部倒賣的軍糧；"她翻開染血的賬冊，"今歲加固九門的'歲修銀'，化作傅家地窖的十萬斤精炭——"俄然扯開冊頁襯底，"連陛下萬壽節的煙花，用的都是兵部失竊的火硝！"

林清芷將火把切近地宮壁畫的雷部天尊像，顏料遇熱竟排泄玄色油脂。"壁畫用遼東精炭異化魚膠繪製，"她俄然扯下帷幔擲向牆麵，滲入油脂的布料遇火即燃，"整座地宮就是個大火折，隻待斷龍閘落下便自燃引爆。"

傅友德額角滲血，仍強辯："圖紙可仿，航路可偽……"話音未落，淩風劍尖挑起半片金箔。金箔上的錘紋細如髮絲，在燭火下折射出內廷造辦處獨占的菊花底印。"熔鍊皇陵祭器的金匠已招認，"他甩出供狀，"每片金箔需捶打九千次——傅大人袖口的金線，用的恰是這批金箔撚的絲！"

乾清宮的蟠龍金柱映著赤色晨光，林清芷展開染血的冰船圖。金絲楠木的紋路在日光下浮出暗紋，她俄然將圖紙浸入冰水，墨跡暈染出夾層的薊州軍器庫設防圖。"臘月初三冰船離港時，"她指尖點著航路轉折處，"恰逢薊州軍器庫‘補葺’，三十架神機弩就這麼‘融’在冰船的壓艙石裡。"

### **十、朝霞裂冰**

### **6、金箔誅心**

暗處忽有弩箭破空，二十支火箭釘入壁畫。火焰順著精炭紋路伸展，竟在空中燒出"九門"字樣。淩風拽著林清芷撞開暗門，身後傳來連環爆響，崩塌的斷龍閘將追兵儘數封死在火海。

五更鼓歇，淩風拎著傅友德踏入奉天殿。林清芷展開十丈長的《罪證錄》，從皇陵斷龍閘的劣鐵，到冰船夾層的軍器，每一樁都對應著《大明律》的極刑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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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底俄然傳來鑿擊聲，李策帶人撈起水鬼，其腰間令牌刻著光祿寺冰船的船號。淩風捏碎令牌，夾層中掉出半張鹽引——蓋著薊州總兵的私印，墨跡倒是傅友德慣用的鬆煙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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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雪夜結局**

通州船埠北風如刀，林清芷撫過冰船龍骨的接榫處。楊木芯子遇潮收縮的吱呀聲中，她俄然拔出金簪刺入木縫，帶出的鐵屑泛著海軍戰船特有的靛藍色。"龍骨裡嵌了五虎帳的破甲箭簇，"她將鐵屑撒入炭盆，騰起的藍焰映出弩機圖紙的暗紋，"冰船吃水不是載貨，是為壓住船底的連弩構造。"

### **7、地火龍現**

傅友德親率死士衝殺而來，林清芷俄然吹響骨哨。九門戍衛的梆子聲驀地變調，藏在甕城夾層的連弩齊發，箭雨在空中交叉成網——每支箭的落點，正與工部圖紙上的爆破點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