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品歲俸七百石，大人府上卻搜出南洋珍珠十斛。"淩風甩出本泛潮的私賬，"單是往漕船夾層灌鉛增重吃空餉這一項，就夠斬立決！"

"這是河工暗碼。"林清芷指尖撫過陳跡，"三橫一豎代表石料不敷，兩點一彎指銀錢截流。"她俄然停在某處古怪標記前，"圈中帶叉——意義是‘上官索命’。"

李策帶人潛入河底，撈起的不但是戶部官銀，更稀有十箱貼著"軍器特供"封條的木箱。開箱刹時寒光凜冽——本該送往邊關的連弩，竟泡在桐油裡等候私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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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淩風靴尖踢開半截紫檀木箱，鎏金鎖釦上工部河防署的官印清楚可見，"這箱子本該裝防汛銀錠，現在卻盛著河泥——怕是有人連貪墨都懶得諱飾了。"

半夜，淩風舉著火把踏入燒燬的河防署。班駁牆麵上留著密密麻麻的劃痕，乍看像是稚童塗鴉。李策俄然驚呼："大人看這反正撇捺！"

林清芷翻開粥桶，木勺攪動間出現金屬寒光："好個‘擲地有聲’的賑災粥！"她拾起桶底石子，對著日頭細看，"青岡岩產自懷慶府，上月剛撥給工部修堤——這算不算物儘其用？"

李策抹去額角泥水，從懷中取出戶部批文："去歲河南府確切領了九萬石糯米，下官這就去查糧倉底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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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時分，淩風立在重新合龍的堤壩上。工部尚書被鐵鏈捆在泄洪閘前，官袍滲入泥漿："淩大人，本官但是二品大員！"

### **4、官舸沉銀**

### **5、濁浪滌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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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淩風展開從暗室緝獲的《河防考》，冊頁間夾著的遼東參須簌簌而落，"工部與邊將的買賣，這纔剛翻開一角。"

### **2、賑糧狡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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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潰堤疑雲**

開封府義倉前，數千哀鴻正列隊領粥。淩風俄然按住某差役手腕："這舀勺柄上為何纏著棉布？"指尖稍一用力，空心木柄中嘩啦啦掉出十餘枚銅錢。

倉曹參軍撲通跪地："下官冤枉！這...這是..."話音未落，遠處糧車俄然顛覆，本該是賑災新麥的麻袋裡，滾出的竟是裹著硃砂的卵石！

閘門轟然開啟，濁浪裹著罪證奔湧向東。林清芷望著漸亮的天涯："三個月貪墨九十萬兩，黃河裡多少冤魂？"

書架後傳來異響，淩風踹開暗門。滿室賬簿如雪片紛飛，最新那冊記錄著驚心數據："七月廿三，虛報民夫六千；八月初九，謊稱沉船二十艘..."

"放信鴿！"淩風堵截纜繩，"告訴登州海軍截住出海口，這些弩機上的編號，夠兵部喝一壺了。"

淩風踩著冇膝的淤泥，指尖劃過王莽堤決口處的夯土。本該摻著糯米汁的三合土，現在在指間碎成沙礫。"李典史，"他撚起一撮土渣，"工部奏報每丈堤壩耗糯米三十石，這土裡怎的半粒米星都不見？"

汴河船埠，二十艘運糧官船吃水非常。淩風奪過船工竹篙插入水中，篙頭鐵鉤竟帶起半塊銀錠："好個‘沉船’奇策！鑿船假作天災，實為沉銀於淺灘。"

### **3、河工暗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