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冷哼一聲說道:“腰牌雖真,但安知不是你這賊寇盜竊而來,矇騙本帥?如你真為王府之人,為何和倭寇通同一氣,於團山堡殺人行凶,現在拿腰牌來標明身份,覺得就能瞞天過海了嗎?”
李成梁道:“哼,你覺得危言聳聽就能亂來得了本帥危,真讓本帥可發一笑。聽你的意義是本帥是有內敵?莫非是那朝堂之上那些言官嗎?那你可知當今首輔內閣大學士張太嶽與本帥之間的乾係嗎?”
黑羊子搖了點頭說道:“大帥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初遼王方纔襲了爵位,整日在王府無聊之極,便微服出巡,四周遊訪。在永平府偶遇賀玉蓮,因那賀玉蓮貌美如花,遼王不由垂涎三尺,當即就去賀家提親,卻當庭被拒,甚是失了臉麵。不過永平府不在遼東封地以內,這事又不但彩,是以遼王隻能悶悶不樂而歸。厥後不知怎地那冷傲劍客賀天熊曉得了遼王的身份,又或許有其他甚麼原因,竟然又承諾了遼王的求親,但是藩王大婚娶妃,隻能天子親批,王妃人選隻能從皇親國戚,當朝大員門庭拔取。那賀玉蓮固然貌美,但卻隻是一介草民出身,隻能作為妾室,兩家這才商定此事。”
李成梁嘲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是信口雌黃了?”
黑羊子笑道:“太嶽大人張居正身居首輔,乃當今聖上恩師,肅除利弊,興我大明,除了靠著李太後和聖上信賴,更加首要的是朝中表裡有幾位得力的盟友支撐,宮中自有掌印大寺人繡春馮保,朝堂上滿朝文武多是太嶽和大帥的弟子故吏;朝外靠大帥您和詞宗先生戚繼光,互為依托,共保江山,天下皆知。是以不管言官如安在朝中彈劾,均被首府壓下,隻要太嶽大人尚在,朝廷那些不知兵事、陳腐空談的言官,如何能對大帥有涓滴威脅?”
李成梁略微沉吟,隨後說道:“此話倒也有理,不過當明天子尚幼,國事均由太嶽大人一人裁斷,而本帥手握雄師隨時服從,就是有人意欲對本帥倒黴,量他能奈我何?”
李成梁麵色陰沉,說道:“你所說所講,可有證據?如無憑據,單憑你空口白牙,就想誣告當今藩王,論罪當處以淩遲之刑。”
黑羊子笑道:“大帥此言差矣,我說一人,大帥可想能也不能?”
李成梁聽聞此言,不由心臟緩慢跳動,雖大要沉著沉著,語氣卻也和緩很多,隻聽李成梁說道:“猖獗,你真當本帥無知無識嗎?客歲遼王曾親去永平府賀家提親,聽聞已被婉拒,回廣寧之時,路過寧遠,本帥還曾為遼王洗塵接駕,怎說已然結下姻親?彆的那白蓮教與朝廷夙來不睦,更是與倭匪血海仇深,這三家如何能結得了盟?當真縫隙百出。再說就算你所講俱為究竟,四家締盟,不過是一個江湖堂主行走綠林,一個東海倭寇遠隔千裡,一個冇有兵權的藩王方纔襲爵,就算締盟,又能掀起多大風波?要說彆人,倒還罷了,那尼堪外蘭本帥更是曉得的一清二楚,他現在雖為建州之主,駐守圖倫,但女真本就人丁希少,建州部又與其他女真各部分歧,相互比年交戰,自相討伐不止,尼堪外蘭部下不敷萬人,設備軍器滋養均是捉襟見肘。如何能與我遼東關寧鐵騎相抗,如果不是朝廷故意以夷製夷,暗中幫助尼堪外蘭,本帥要想滅他,如探囊取物普通,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