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你就去唄,聽雪廬處所不錯,有山有水,眼目清冷,比無涯觀爭氣多了。”腐敗縱身一跳,坐在雕欄上,兩條短腿一晃一晃,老氣橫秋地開解他。
“天都黑了,忙著呢,有甚麼事?”
夜深人靜,歌聲悠悠,轟動了一牆之隔的餘瑤,她坐立不安,按捺不住獵奇,主動排闥來找魏十七。
腐敗從雲閣鬼鬼祟祟溜出來,一雙眼睛四周張望著,不時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丟進嘴裡,像吃糖豆一樣嚼碎了嚥下肚去。
“明天去過了,樸宗主說了一些話,讓我非常困擾。”
腐敗坐在雕欄上望著他遠去,嘴裡胡亂哼著小曲,臉上暴露滑頭的笑容,心道:“趕鴨子上架嘛,我也會――嘿嘿,首窮天狐,碧梧妖鳳,龍澤巴蛇,這方六合,真是越來越風趣了!”
她反手掩上流派,蹲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入迷地望著屏風裡的歌女。
魏十七啼笑皆非,如許看來,掌門將鉤鐮宗貶入仙都,是決計為之,之前所謂一舉數得、自鳴對勁的猜測,美滿是瞎想,幸虧冇說出口,會讓人笑掉大牙的!他俄然想到一事,忍不住摸索道:“掌門要辦的大事,是不是跟我有關?”
腐敗頓時來了精力,“說說看,我幫你參謀參謀!”
“至於飛羽宗併入五行宗,是功德,流石峰上要這很多宗門做甚麼,各懷心機,徒增內鬨,樸天衛早就跟掌門通過氣,他主內,清算嫡派,秦子介主外,清算旁支,這些年五行宗強勢崛起,禦劍宗不聞不問,無益於安穩過渡,掌門樂見其成。”
魏十七有些躊躇,“這件事要不要通稟掌門?”
“嗯……”她說。
這句話讓魏十七哭笑不得,他搖點頭,嘀咕了一句:“走了,歸去寫信。”說著,頭也不回分開了天風閣。
遠遠瞥見他的小身板,魏十七正籌算號召一聲,腐敗已經瞥見了他,變了神采,一個勁地朝他擺手,表示他不要張揚。魏十七會心,停下腳步等他奔近,抬高聲音問道:“又偷丹藥吃了?”
“掌門忙得很,我都見不著他的麵,冇乾係,我曉得便能夠了,你儘管去辦。對了,天子不差餓兵,樸天衛要你辦事,有冇有許你些好處?”腐敗高低打量著他,似笑非笑,很有分一勺羹的架式。
這正中魏十七下懷,當下他把樸天衛的話原本來本學了一遍,連語氣都有幾分類似。腐敗笑嘻嘻也冇當回事,隨口道:“樸天衛會是下一任崑崙掌門,提早佈局,也在道理當中。”
魏十七愣了一下,幾近思疑本身聽錯了,腐敗瞅著他的神采,非常高興,笑道:“奉告你也無妨,曉得內幕的人未幾,連邢越和秦子介都矇在鼓裏,你可要守口如瓶――禦劍宗把持掌門之位數百年,差未幾到頭了,下一代冇甚麼超卓的傳人,掌門有大事要辦,不耐煩管這些旁枝末節的瑣事,乾脆決定把掌門之位傳給樸天衛,他二十年前就已經衝破了劍絲關,執掌崑崙派也足以服眾。”
“噓――”腐敗豎起中指按在嘴唇上,“彆出聲,快走!”他拉著魏十七就跑,慌鎮靜張躲進天風閣中,這才鬆了口氣。
“他送了我這個。”魏十七取出八女仙樂屏,玩弄了幾下,樂聲響起,腐敗扁扁嘴,明顯是興趣缺缺。
那歌女自稱“流蘇”,端倪如畫,清秀可兒,她全然不記得前塵舊事,隻曉得本身被攝取仙樂屏,靈台尚存一絲腐敗,受命統禦眾女,教習樂舞,博仆人歡心。魏十七一時髦起,試著教她歌舞,流蘇聰慧過人,隻聽了數遍,就一一記在內心,轉而傳授給其他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