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甚麼不同?”
“他很強?”
魏十七目送她的身影消逝在樹叢中,聽她哼著委宛的歌謠,調子很動聽,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她不讓你來,你會來嗎?”
餘瑤眼中閃動著非常的神采,道:“恭喜你,我們也算是同門了。”
魏十七明白她的意義,他擊敗李暮和申屠平的場麵並不占優,不平氣的人很多,必須儘快揭示氣力,才氣製止墮入車輪戰的窘境。
餘瑤閉上眼睛,長長舒了口氣,道:“我曉得,感謝你。”她俄然感覺一陣輕鬆,鼻子發酸,忍不住想哭。
“丁一氓……氣力如何?”
“劍芒大成,間隔劍氣關另有半步之遙,他的飛劍是百鳥朝鳳劍,以迅猛見長,一劍化百影,把你克得死死的。你若還是那三板斧,不等近身,早被他飛劍洞穿了十多回。”
“承諾過你的事,我從未健忘。”
阮靜玩夠了水,擦乾腳穿上鞋襪,起家拍鼓掌道:“好了,你就留在這裡洗練飛劍,我先走了。”
沉默了半晌,餘瑤幽幽道:“不問我為甚麼來赤霞穀嗎?”
將藏雪劍收回劍囊,魏十七靠在樹乾上,透過枝葉裂縫,抬頭望著星空,想起下一個敵手丁一氓,低低歎了口氣。他手頭已經翻不出底牌了,獨一能夠倚仗的,就是戰術。
“不曉得,或許吧。”
餘瑤忍不住想笑,她設想了無數次,當他們再次相逢時,他會說些甚麼。她冇有猜對這一句。她冇有矜持,也冇有躊躇,並膝坐在他身邊,下頜磕在腿上,側頭望著他。
“冇有,有點累,心煩,差未幾睡了一天一夜。是阮長老奉告我你在這裡,讓我來找你。”
餘瑤輕笑道:“我們熟稔過嗎?”
“……師父說魯長老傷勢將愈,命我前去赤霞穀暫避。是有人奉告你,還是本身猜到的?”
“我們陌生了。”
他臆想中的門生,是阮靜和丁一氓。
“對你來講很強。瀝陽派的向漁號稱劍氣以下無敵,丁一氓與向漁並稱,就算不及,也相差不遠了。”
蟲聲啾啾,溪水潺潺,愈發襯出山穀的安好,樹叢深處,模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垂垂靠近。
魏十七清楚她所說的“三板斧”指甚麼,鐵棒脫手一擊,拳腳近身搏殺,再加上藏雪劍偷襲,隻是……這個天下也有“三板斧”的說法?他很想問一句:“師姐認不熟諳程咬金?”又咬著舌頭忍了下來。
魏十七本來擔憂耗儘了真元無從彌補,遲遲冇有動手重煉飛劍,有了這幾顆乾坤一氣丹打底,他大可罷休一試。
阮靜撥弄著溪水,忽道:“你明天的敵手是少陵派的丁一氓。”
“都寫在臉上了,還用得著猜嘛!”魏十七伸手去撫摩她的眉心,餘瑤扭頭躲開,把他的手臂推到一旁。
一片衣裙,一抹倩影,踩著沙沙的落葉來到他身前,魏十七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凝睇著她清冷的容顏,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隻是拍拍身邊,道一聲:“你來了,坐吧。”
“有冇有來看我比劍?”
魏十七捏捏下巴,問道:“師姐的意義是乾脆棄權認輸?”
阮靜想了想,道:“如果能夠的話,接他一劍,標緻一點,然後再棄權認輸。”
“很多年冇見了,甚麼時候到的?”
“明天早晨。”
即便是阮靜,也隻看到他的“三板斧”,冇有留意到他針對敵手的缺點,挑選了最得當的戰術,將本身的上風闡揚到最大,終究成為賽過駱駝的那根稻草。紙麵上氣力並不決定實戰的成果,比劍更與存亡相搏有著本質的不同,魏十七眯起眼睛,心想:“讓我來給你們好好上一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