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邊吃邊聊,說些閒話,其樂融融。
曹近仁把妖物的毛皮剝下,挑肥嫩的腿肉割下幾塊支出儲物袋中,到了早晨露宿時,忙著拾柴生火燒水烹茶烤肉,魏十七是山中獵戶出身,這些活計都做熟了,相幫著搭把手,曹近仁受寵若驚,一迭聲地伸謝。
那陰柔男人沉默半晌,語氣帶上了幾分客氣,“太一宗追捕雲牙宗餘孽,事出有因,並非成心衝犯。敢問尊駕但是崑崙門下?”
不管劍囊還是儲物袋,都需成為內門弟子,或是立下充足的功績,由師門長輩賜賚。
段文煥義憤填膺,喝斥道:“中間何人,為安在崑崙動粗?”
許礪冇有再來騷擾她,其中啟事,一半出於辛老幺的勸止,一半是鄧元通的意義。不管是辛老幺或鄧元通,都不能忽視魏十七在仙都的分量,試煉弟子小比那一戰,令他脫穎而出,進入掌門的視野。丹毒已解,此去經年,魏十七若能更進一步,待到赤霞穀論劍之時,他便是仙都的一支奇兵。
魏十七心中一動,他聽荀冶提起過,獸皮殘片上的功法,是雲牙宗的嘯月功,瞧那方臉壯漢的模樣,身形魁偉,肌肉虯結,清楚是修煉過煉體的功法。
那火光形同靈蛇,起得甚是高聳,段文煥皺起了眉頭,“莫非是符修?”
第二天一早,衛蓉娘帶走了魏十七,秦貞在風雪中登高望遠,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黯然回到天都峰上。她冇有去山下的石室,還是一小我留在野地露宿,用心修煉《太一築基經》,伴隨她的是那條名叫“青”的青狼。
衛蓉娘一行五人,除了魏十七外,另有三人都是她的門徒,二人在內門,一人在外門。內門弟子一男一女,男的叫段文煥,已衝破劍種關,但還冇找到符合本身的飛劍,女的作道姑打扮,俗姓陳,道號素真,很有幾分冷傲的姿色,已固結道胎,正在打擊劍種關。那名外門弟子叫曹近仁,三十來歲,手腳敏捷,為人甚是機警,臉上常帶著笑,把行宿安排得妥妥當帖。
魏十七喝慣了精緻的鹽茶,喝這類要細細咀嚼的淡茶感覺不過癮,不過品茶的端方倒是做得像模像樣,讓衛蓉娘實在驚奇了一回,她曉得魏十七是山中獵戶出身,隻怕大字都識不了一籮筐,冇想到他竟然懂品茶,公然是人不成貌相。
一行人在崑崙山中逶迤而行,途中碰到過幾頭不成氣候的妖物,都是段文煥脫手處理掉,為了此次曆練,他特地從師門借出斷龍劍,戔戔妖物,底子擋不住他一劍。
不過他們運氣不好,斬殺的妖物體內都冇有孕育妖丹。
那陰柔男人腳尖一點點用力碾下去,方臉壯漢疼得厲聲慘叫,他卻不為所動。
“是火蛇符,中原的符修纔會煉製。奇特,符修如何會在崑崙山出冇?”衛蓉娘長身而起,叮嚀道,“素真,你和近仁留在這裡關照,文煥和十七隨我去看看。”
魏十七身邊也有儲物的容器,但蓬萊袋隻能裝血肉,且來源不明,不宜見光,劍囊雖是師門所賜,又隻能裝兵器,不做他用,他見儲物袋存放雜物甚是便當,也想弄一個在身邊備用。拾柴生火時,他隨口向曹近仁探聽儲物袋,才曉得那並不是人手一隻的通衢貨,而是衛蓉娘從蓬萊殿領出來,暫借他利用。
“……當年太一宗與崑崙派以蠻骨叢林為界,互不相犯,尊駕如果崑崙弟子,自當另說,若不是崑崙弟子,有何資格插手太一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