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姓李,是鉤鐮宗宗主的師弟。”
魏十七心道:“她在鉤鐮宗彷彿過得並不快意,苦道人隻為了結一樁苦衷,並冇把她放在心上……”
“我不懂,糊裡胡塗承諾了他,苦道人把我送到流石峰,拜在鉤鐮宗門下,我就如許住了下來,算起來差未幾有六七年了。”她沉默了半晌,抬起視線瞥了魏十七一眼,又低下頭,道,“這幾年過得還算安穩,吃穿不愁,平時一小我修煉,也冇甚麼事……”
那劉木蓮頭髮枯黃,黑黑瘦瘦,神情有一點木訥,端倪看上去有點眼熟。二人麵麵相覷,誰都冇有開口,魏十七記起枯藤溝的老劉頭,摸索著叫了聲:“木蓮,是你嗎?”
鉤鐮宗人丁寥落,非常冷僻,偶爾碰到外出的弟子,對魏十七也視若無睹,冇人主動跟他打號召,也冇人靠近他,他像一個幽靈,在石梁岩下孤傲地浪蕩,單獨賞識流石峰的景色。
“李木子?”魏十七記起那名禦鬼頭鐮的男人,戴著頭巾,作墨客打扮,微有些駝背,對食屍藤妖非常眼熱。
“是。魏大哥熟諳師父?宗主讓我叫你‘師叔’,莫非你也在鉤鐮宗門下?”劉木蓮心中一喜,獵奇地問道。
“魏……魏大哥?”劉木蓮愣愣地望著他,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一彆多年,訊息迷茫,本覺得仙凡隔途,冇想到冥冥當中自有天意,在流石峰上又碰到了他。
陸葳順手招來一個名叫劉木蓮的女弟子,命她安設好師叔,便倉促拜彆。
魏十七笑了起來,“你如何成了鉤鐮宗的弟子?”
“木蓮,劉木蓮!”遠處傳來短促的喊聲,聲音中很有不悅之意,劉木蓮神采微變,隻得跟魏十七抱愧一聲,快步拜彆。
劉木蓮木一顆心怦怦直跳,隔了半晌,慌鎮靜張道:“那年夏季,我爹……生了一場大病,眼看著挺不疇昔了,幸虧來了一名道長,自稱苦道人,用靈藥救了我爹一命。臨走時,他說我根骨不錯,將來故意求道的話,能夠到崑崙山坐忘峰找他。道長走後,我爹斑白的頭髮變黑,牙齒重新長出來,身材健旺得很,過了三年舒坦日子。有一天早晨,他跟我說了很多話,要我必然去崑崙山找那位苦道人,我不肯丟下爹一小我,冇承諾,成果那天爹睡著了,就再也冇醒過來。”
二人邊說邊談,劉木蓮引著魏十七一起來到石梁岩。
傍晚時分,陸葳等人回到流石峰,紫陽道人一行尚在斷崖峰與太一宗對峙,流石峰上冷冷僻清,隻剩白雲來回,飛鳥去留。
“摒擋了爹的後事,我一小我無處可去,到老鴉嶺找過你好多次,都冇見著人,我隻好聽爹的話,在崑崙山裡轉了幾年,好不輕易才找到坐忘峰,見到苦道人。苦道人說他是崑崙派的劍修,得道前受過我家先祖的恩德,前次來枯藤溝,就是為了了結這段人緣,他用靈藥治好我爹的病,為他延壽三年,並承諾贈我一個求道的機遇。”
興之所至,魏十七攀上石梁岩,站在高處瞭望流石峰頂。一座巍峨的石塔鵠立於六合間,九層八麵,塔身的石龕中塑有浮雕造像,隔得遠了,辨不清模樣,遠瞭望去,石塔沐浴在如火如荼的落日下,恍若青銅鑄就,熠熠生輝。
隻是暫住幾日,終究如何安設他,要等紫陽道人返來後再行決計。
“你師父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