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舒月蘭回身就要走,烏山雲厲喝道:“教主,我再喚你一聲教主。你當初胡塗,失了七星懸龍木,那卻也隻是小事。
此人的名號說出來驚世駭俗,葉行遠現在心底裡都得衡量衡量如何應對。烏山雲不過是個大夫,不必讓他曉得太多,以免徒自害怕驚駭。
舒月蘭嘲笑不斷,“但是葉大人再有通天的本領,畢竟還不過是戔戔一個按察使司僉事。對上本府童知府或許不懼,但如果藩台、撫台大人又如何?
舒月蘭就算是得童知府之類本地官僚的庇護,如果葉行遠成心針對,隻怕也脫逃不得。烏山雲是真怕她一條道走到黑,不見黃河不掉淚。
烏山雲怒道:“月蘭,你不要不識汲引。現在我請得葉大人前來,不但是你將功贖罪的良機,如果能得大人互助,你便是重歸五仙教,也不時冇有機遇!切莫執迷不悟!”
舒月蘭說完就走,再未幾說一句話。烏山雲還要禁止,葉行遠卻製止了他,“不必,舒女人已經把最關頭的資訊流露給我們了。她並非冇有棄暗投明之意,但不處理背後之人,與她說得再多也是無用。”
比及天氣斷黑,門彆傳來初更鼓聲,葉行遠便帶著陸十一娘出門,悄悄朝著老城隍廟而來。
“部屬先出來看看。”陸十一娘曉得這是本身表示的時候,便要先出來查探,肯定冇有傷害才讓葉行遠進門。
烏山雲固然堅信舒月蘭這位前教主毫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對於葉行遠,但仍然不敢怠慢,做足了籌辦。他搶先帶路,袖子招展,似有毒蟲蠕蠕而動,防備毒物突襲。
本身就身在法律部分真是便當。作為蜀中省按察使司僉事,葉行遠本身就有資格簽發蜀中省內的海捕文書,隻需在王按察使處備案便可。
這個約見時候地點兩邊都能對勁,城隍廟有陰神罩護,正氣凜然。所謂天日可鑒,在這裡就算對方是用毒妙手,也毫不敢輕舉妄動,算是表示對方的誠意。
如果能湊趣上葉行遠這尊大佛,舒月蘭和本身絕對能撈上很多好處,正如他所說,有葉行遠支撐的話,舒月蘭就算想重返五仙教,也不是冇有機遇。
舒月蘭頓住腳步,轉頭似笑非笑地望著葉行遠,半張俏臉在月色下倒是熠熠生輝――這也算是個鄉野美人,隻是年紀略大了些,葉行遠心中評價。
舒月蘭固然態度不好,但是卻暗中將這最關頭的目標人物說了出來,對葉行遠來講,本日會晤固然冇有完整達成目標,卻也已經有了服從。
老頭子不能說冇有私心。自從舒月蘭拜彆以後,五仙教中爭權奪利,一向未能整合,搞得烏煙瘴氣。也恰是有鑒於此,烏山雲才分開滇北,到蜀中遊曆。
他微蹙眉頭,從舒月蘭口中獲得的動靜,公然與他和青妃最後的測度不異。在蜀中要想一手遮天,也隻要南潯州那一名了。
烏山雲一怔,利誘不解問道:“大人,我這侄女說了甚麼?她年青不懂事,你可不要與她計算。”
此地偏僻軍州,並無禁夜,不過民風渾厚,到了這時候街麵上已經空寂一片。烏雲遮月,蟲鳴不斷。蜀中夜色獨占一絕,朦昏黃朧的霧氣諱飾天空,有迷離玄奧之美。
幸虧一起風平浪靜,等到達城隍廟的時候卻見廟門敞開,內裡黑漆漆一片,並無燈火。常日天州府城隍的香火還算昌隆,但此時深更半夜,自無彆人,廟祝也不知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