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楚風時候,易娘正拿動手爐在後邊兒追著楚窈跑,“姐兒,且慢些。”
楚窈也冇想到楚風竟然直接說了,不止和傳聞所知的阿誰老狐狸楚風半點不像,就是楚窈趙怡兩個轉述的點滴事情,都與此人有差,楚窈都快思疑,她見的楚風是不是被掉了個包了。
比及易娘出去趙怡才道,“若他真藏不住話,或是隨便口稱酬謝,我可得好好考慮。你且緩緩把我的身份透給他,但最好先叫他曉得我是趙家的女兒趙怡,再是衛王妃。”
趙怡拍了拍楚窈的手,“在這世上,我本能信的,隻要他與紫煙,現在能添上一個你,已是幸事。”
楚窈吐了吐舌頭,“紫煙就曉得欺負我,誰要喝那苦哈哈的黃連水,”說著又獵奇的看向楚風,“本來你也姓楚嗎,說不得五百年前我們還是本家呢。”
“天然,”趙怡點頭道,“楚風原名馮褚,是黎國尚書馮瑛的原配嫡子,因被冤獄讒諂,判了秋後問斬,馮瑛使計偷換,救了他出來,他卻再不能呆在黎國了。他出來不過兩日便露了行跡,叫人一起追殺到衛地,上輩子夏雲景便是本日在去莊子的路上遇著他的,這輩子,我卻不能放心讓這個聰明人實心實意的幫著夏雲景。”
“姐姐總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楚窈紅了臉,撐直了身子,“多放些心機在楚風上頭吧。”
趙怡和楚窈在莊子上換了衣服用了晚餐,才見紫煙來回話,“夫人,楚姐兒,那人醒了,他自稱叫楚風,是黎國人,因獲咎了權貴遭人追殺,隻他總一番冷臉,該說的半點不肯說,也不像旁人有個要報恩的意義,也忒冇知己。”
“就你會說話,”趙怡笑著點了點楚窈腦袋。
“那可不,”楚窈眨了眨眼睛,“我活了十三年,一向都在南地呢。”
“便是你不折它,也是會開敗的,不如折了或放在屋裡當個趣兒,或是做了香包待在身上,總歸是叫民氣裡舒暢,”楚窈見他還在盯著本身看,也冇甚麼不安閒,隻是道,“你如何老盯著我看。”
楚窈穿戴銀紅撒花襖,外頭罩著趙怡給的野鴨裘大氅,裹得一身圓滾滾的上了趙怡的馬車,車上燒著火盆兒,趙怡就幫楚窈解了大氅掛在架子上,又對易娘道,“紫煙在背麵那車上坐著,你自去尋她說話吧,等下了車再過來服侍。”
楚窈會心,“我有套兔毛的衣裳,也不曉得放哪兒了,易娘你去給我找來,我明日要穿的。”
“狡兔死,嘍囉烹,上輩子楚風儘早抽身,奉養老父,還落得個非命的了局,便是推恩於子孫先人,想必他也是心有不甘的,”楚窈把漸涼了的茶碗放在桌上,挪到趙怡身邊,“現在姐姐情願給他指條明路,也算是救他一命了。”
“這梅花在枝上開的好好地,如何想著要去折了,”楚風也不管一邊的紫煙和易娘,隻專注打量著楚窈的臉,彷彿在確認甚麼。
“我看你長得眼熟,像是在那裡見過似的,”楚風當真回道。
趙怡籌措著派人將衛地的貢獻跟著欽差一同送歸去,又把各府的犒賞安排了,這纔算得了幾日餘暇,趙怡便請了楚窈一塊兒去城外熱泉莊子去。恰好過幾日封筆,夏雲景能得空來接她們歸去,並不擔擱過年的事情。
楚窈一驚,剛纔與趙怡說了那樣大不道的話,又指名道姓,豈不是全叫那車伕聽了去,“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