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缺撇著嘴角笑，“幸虧是爹爹。師父最不喜我喝酒，說酒能亂性，我經常偷著喝點，教他發覺，便少不了一頓怒斥。”

貳內心明淨得很，不過，不打緊，夢裡能見見墨雲華，如此已經大好。

留雲抬頭笑道，“煉兒，你能明白最好，望你此歸去到瀛洲，能夠貫穿，多多益善。”

瀛洲自古便是個鐘毓靈秀的寶地，盛產靈草，甚得外丹一派太上老君的喜愛，曾有很多神仙來此尋訪靈草，擇此地清修的亦不在少數。現在，神仙已去，九日已被後羿射落，靈株仙草亦芳蹤難覓，獨留扶桑遺骸孤守此島。

這倒是激起了煉缺的獵奇，“爹爹，星染前輩樣貌如何？當真和我相仿？當年，我偶然突入知微的星湖底，還曾被辰河糾問多時。”

放下。

留雲拈過一片花瓣，“櫻花雖美，卻過分嬌弱，經不颳風吹雨打，傷逝之氣太重，並不是我屬意之花。”

一口接著一口，醉山頹倒之時，恍然回到了止水峰。冰蓮不敗，雲桃飄逝，氛圍裡暈染著清幽綿長的纏夢酒香。墨雲華獨坐潭前操琴，吟風誦月，書情舉意，將流年化作行雲，工夫當作流水，寂靜而過，片塵不染，小巧剔透，在他身上，彷彿千年隻作一瞬，寂然用心，永不墮塵凡……

“煉兒，你昨夜喝酒了？”

他依著石台寂然坐下。

父子倆邊說邊走，來到一處峭壁跟前，留雲指著崖壁間斷橫生出的一塊龐大石台道，“煉兒，那崖壁的石颱風景獨好，近可賞山石飛瀑，遠可觀闊海雲天，最合適保養心神靜修，依我看，就選那處劈鑿洞府吧。”

煉缺低頭瞥見本身光潤白淨的雙手，微微歎了口氣，清算了精力，撿了個靠近的地兒坐著，不敢言語，隻癡癡守著，考慮著墨雲華的眉，墨雲華的眼，墨雲華眉間那一點凜冽的硃紅……

再想要健忘。

留雲神思悠遠，“天尊並未收我做徒，雖曾點化了我，卻未曾親手教誨，我隨在他身側，偶爾聽些教養音樂已是受用不及。”

對於我來講是個蠻成心義的數字

留雲點點頭，“我初度誤闖辰極島時，便見辰極島上漫山遍野的雲桃花，遠瞭望著，如同一朵紅雲，鋪天蓋地，灼灼爛漫。厥後聽天尊提及，這雲桃皆是他從崑崙的清虛峰帶來的種子，我深思著在那崑崙掌門居住的清虛峰上，應當也是紅霞冉冉的氣象。”

“辰河便是星染前輩的徒兒。”

欲罷不能。

“孩兒明白！”

“麵上有七八分類似，不過天尊眉眼更冷酷了些，周身氣度高貴無兩。”

“不是，瑤池的瑤，不是星鬥搖光。煉琴之時，因借我體內太陰之力，沖淡了扶桑極陽之氣，師父便將瑤光作為拜師禮送給了我。”煉缺淡淡笑道。

“爹爹，我與師父一場人緣際會還要從當年那一株冰蓮提及，提及來，這靈琴還受了爹爹恩德，當年，師父得了爹爹贈送的避水珠才得以遠度外海來到瀛洲，尋得一截扶桑木做琴。不得不說，人間的境遇真比書上說的還要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