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漁舟真不肯意跟如許的怪醫打交道,但是宣竹已咯血,與官方談之色變的癆病有頗多符合之處,庸醫誤人道命,普通大夫不敢接,這也是無可何如之事。固然茯苓先生也一定肯脫手,但是對漁舟來講,倘若連試都不試,畢竟是問心有愧。
說完,便撒開腳丫子緩慢地跑了,先前叫得凶惡的黃毛犬也追得歡。
漁舟微微沉吟了一會兒,望瞭望內裡勢頭漸小的落雪,又看了看他袖口上刺目標猩紅,悄悄拍著他的背溫聲道:“你彆說話了,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洗漱。用膳以後,我帶你去宣陽城看大夫!”
“他這病,老夫也無能為力。”茯苓先生深深歎了一口氣。
“美人圖。”鐘若瑜緩緩地吐出三個字。
“癆病!”
藥童彷彿也是第一次碰到如許難以回絕的人,微怔以後,紅著臉躊躇道:“那……那我嚐嚐吧。”
“有勞先生了。”漁舟躬身行了一禮。
茯苓先生雖久居宣陽,但是其居處並不在鬨市,而是在與宣陽遙相照應的落霞山。不消說山重水複,不消說雪落板橋,更不消說山高路陡,僅僅是那一眼望不到頭的三千八百坎已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