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冥站在她背後,悄悄看著她。
柳青冥還是不作聲地看著她,想看看,她還能記起多少事。
柳青冥放緩聲音,“你當時是揹著爹孃和弟弟,偷偷跑出來測試的,成果比及甘泉宮的人要帶你走時,你弟弟說甚麼都不肯讓你走,你被他纏得冇體例,最後隻得放棄了這個機遇。”
他的當真,反應在骷髏臉上顯得特彆一本端莊,少女愣了半晌,捧腹道:“你……開打趣吧?我有甚麼處所,值得你跟蹤我?還要偷偷摸摸的,不讓我曉得?”
少女昂首便看到一個玄色骷髏臉,兩隻黑洞般的眼睛,吃人一樣盯著她,她“啊”了一聲,退後喊道:“你,你是誰?”
他忍不住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摔壞了腦袋吧,但又這麼聰明!鬼丫頭!”
“厥後呢?我必定冇被選上,不然,怎會掉到這個鬼處所,還摔壞了腦袋,連產生了甚麼事都不記得了。”田湘兒撇嘴,“可我資質那麼好,又如何會落第?”
少女衝動的情感因他這句話,停歇了幾分,點了點頭,“你救了我,總不至於再害我,我天然信你。”
――冰雪聰明又冇心冇肺!這丫頭小時候就是如許長大的嗎?不過,如許也好,聰明點總不會虧損。
“嗯嗯!”田湘兒連連點頭。
聽到這裡,田湘兒驀地覺悟,“好啊,本來你一向在打我的主張!你救我,也是想讓我欠你情麵,你好壓服我跟你走,是不是?”
“感謝你救了我,但是為甚麼?我們之前熟諳嗎?”
少女喝完肉湯,感受渾身充滿了力量,連說話也規複了生機:“你說的事理我都懂。可你看看我,衣裳又破又舊,現在又受了傷,身上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冇有,滿身高低,哪有甚麼讓人惦記的?我也不記得,我獲咎過甚麼人,害過誰,實在想不出,誰會為了我,華侈一包毒藥?說不定,毒死我以後,人家發明我身上甚麼寶貝都冇有,還要悔怨死呢。嗬嗬。”捂嘴笑起來。
她如何能夠冇心冇肺到這個境地?
“當然是――”少女才說完三個字,吵嘴圓潤的眸子漸漸張大,驀地愣住了。
這眼死水從洞中流淌而出,在凸起之地彙成了一汪水潭,水麵如鏡子般,倒映出兩人的影子。
她俄然認識到甚麼,回身抓住他的袖子:“你為甚麼讓我照鏡子?為甚麼讓我看本身的模樣?你是不是曉得我是誰?”
“山崖太高,你的頭撞到了水裡的石頭,腦中能夠有淤血,能夠摔壞了腦袋,有些事天然記不得了。”
他拉著她切近水麵,“你看清楚了,這水中的人,是誰?”
“這個田湘兒真是笨伯!歸正弟弟是個傻子,隨便編個甚麼來由,哄哄他,然後偷偷跟著甘泉宮的人走掉就是了,為何要讓弟弟曉得呢?我看底子是姐姐捨不得弟弟。”田湘兒邊闡發邊點頭,感覺本身說得很有事理。
半晌,柳青冥澀聲道:“總之,女孩子在內裡,謹慎老是冇錯的。”
“傻子?”田湘兒一愣,彷彿很難消化這個究竟。
“不錯。田湘兒不肯走,的確是因為放心不下弟弟。你弟弟名叫故鄉,他常常被村裡的孩子欺負,並且身子骨弱,幾近是泡在藥罐子裡長大的,為了養大他,爹孃操碎了心,你爹爹之前采藥時滾落山崖摔傷了腿,你娘身材不好,以是全部家,都是靠你撐著的。若你一走,另有誰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