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管家臉上又暴露幾分難堪,低頭小聲道:“這個……我一個主子,主子不說,我又那裡曉得他的路程?隻是我們大人說,民情要緊,何況揚州的好景……嗯,歸正,這一起細心查訪著,想來……想來不會太快過來。”
池銘笑道:“我也是如許想的,隻是苦了路叔,也不曉得對付那些官兒能不能露餡兒。”
人群一下子炸了鍋,此時在這船埠上驅逐的官員鄉紳大鹽商足有幾十人,當即群情聲便鼎沸開來,直到路管家走近,世人才都閉上嘴,由最前麵的揚州通判走上前來,對著路管家皺眉道:“你是甚麼人?如何會在池大人的官船上?”
世人點頭,於明海便笑道:“既然大師都同意,我便先說說我的一點觀點。剛纔江公子說,那池大人是給我們一個上馬威,唔,我感覺這也不是冇有能夠。誰都曉得,天子老爺子現在對我們揚州不太對勁,前一任揚州知府,最後都砍了腦袋,那池大人又是天子委派,初來乍到,想著給我們一個上馬威,讓我們服服帖帖的聽話,這也是普通的嘛,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們總不能不讓人家燒這個火吧?”
於明海這才沉吟道:“本來是如許嗎?隻是那池銘既如此不堪,如何又叫他把工部的賬給查了出來?壞了莊親王的功德?”
說完本身便先笑起來,其彆人也擁戴跟著大笑,那邊江顯禮喝了一口茶水,粗聲粗氣道:“行了,於大人你就彆賣關子了,應當如何做?你說話。我歸恰是個粗人,那些甚麼邃密的勾心鬥角我可乾不來,但要說甚麼打鬥打鬥,讓甚麼人悄無聲氣的就冇了蹤跡,這但是我的好處。”
話音未落,就聽於明海嘲笑道:“雖如許說,但是他畢竟也冇行出寵妾滅妻的事,焉知不是用心示人以弱?”
“江公子稍安勿躁。”於明海笑嗬嗬安撫著江顯禮,然後一指坐位,淺笑道:“大師都坐,都坐,想來諸位也都曉得,這揚州知府一職,和我們每小我都是息息相乾的,以是這位池大人,我們還是要好好闡發一下,摸摸他的脾氣,以便於將來對症下藥,藥到……”他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嘿嘿笑著說完最後三個字:“病除啊。”
話音落,就聽一聲嘲笑,於明海轉頭一看,本來是批示所裡一名副批示使,隻聽他淡然道:“於大人會不會太草木皆兵了些?彆人不曉得,當時我但是就站在大人身後,看得清清楚楚,那老主子說他家主子是尋訪民情的時候,臉都有些發紅,江公子剛纔也說了,尋訪民情要帶著妻妾一起?那老主子又說我們揚州好景,嗬嗬,叫我看,這個池銘不過是以‘查訪民情’為藉口,帶著他大小老婆遊山玩水去了吧?”
比及路管家走下船來,就連前麵那些官員都看清楚了,這……這清楚是個老頭啊,他……他是誰?莫非迎錯人了?不對啊,如許龐大的船隊,估摸著布衣百姓用不起啊,那船頭上另有鬥大的池字兒呢。
眾官員們的群情聲再次潮流般伸展開來,那揚州通判看上去也像是非常不滿的模樣,不過卻冇說甚麼,轉頭對身後代人道:“既如此,池大人明天大抵是過不來了,醉月樓的酒菜卻也不能白訂,我們先疇昔再說吧。”
“那池銘甚麼意義?這是一來就給我們上馬威嗎?媽的,查訪民情?他查訪個屁的民情,查訪民情還帶著老婆小妾去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