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於明海和杜潤物內心便不由得一凜,客歲揚州也的確是開倉放糧了不假,但是那糧卻不是放給哀鴻,而是放給了那些大糧商,讓他們趁機哄抬物價用的。事過境遷以後,舊知府被抓去都城砍了腦袋,這事兒轟動了於明海和杜潤物,兩民氣中惶恐,便和糧商們勾搭,將那些積年的陳芝麻爛穀子倒騰了來充數。究竟上,每一年他們都是把收繳上來的新糧賣給那些大糧商,糧庫裡的糧都是些陳年的,隻要一千多斤新糧放在內裡對付查抄。以是池銘這話一出口,於明海和杜潤物心中便是一驚。
“唔,也好,這些東西終歸不是我們的,放在手裡也覺著燙手。”蘭湘月很附和池銘的定見,此時伉儷兩人都冇推測,就這一部佛經,竟然會引發那樣天大的風波,也送給他們一個天大的功績。
“唔……”
“大人,下官不敢。”於明海擦擦額頭上的汗,心想他媽的真不利,這纔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呢。誰知這愣頭青竟是連一點兒端方都不講。嗯?等等,莫非他是用心的?從杜潤物動手,這是要漸漸把我的親信都給撤掉,是如許嗎?
“大人,大人,不能這麼草率啊。”
杜潤物又羞又氣,池銘拿著的那冊子都是十年前的了,這麼多年,哪一任管庫冇點貓膩?本身比起那些碩鼠來講還算是好的了?成果恰好攤上這麼個愣頭青知府,一點兒也不講事理。
因越想越氣,乾脆咬牙道:“回大人的話,這三千石糧不是讓下官吃了,下官十輩子也吃不完三千石糧,三千石糧都是讓老鼠吃了,這糧倉裡鬨了幾次鼠患,下官到現在還養著十幾隻貓呢,但是老鼠太多,十幾隻貓實在是杯水車薪。”
辦理鹽庫的官員咬牙瞪了杜管庫一眼,差點兒嚇尿了褲子。因為不曉得這位知府大人的本性,趁著他來之前,大師實在做了好幾筆大買賣,現在那鹽庫裡的鹽還真隻要一半。聽冇聞聲大人的話?本身要掉腦袋了嗎?該死的杜潤物你他媽能不能不要胡亂攀扯,要死你本身死就好了?何必拉我墊背?
“糧庫乃是重中之重,現在你們就給我看這個?這是那裡?是揚州你們知不曉得?啊?天下第一繁華大城,你們……你們就給我看這麼一個儲糧還不到堆棧一半的糧倉?敢情你們這糧倉是蓋出來都雅的?啊?”
隻是大要上千萬不能表示出膽怯模樣,因杜潤物便梗著脖子叫道:“大人這話甚麼意義?”
他說到這裡,就瞪了於明海一眼,咬牙道:“你如何和知府大人說話的呢?好好兒的話非要犟著,你是驢嗎?”
糧庫前,池銘唾沫橫飛的痛斥著,而管著糧庫的那杜管庫腦袋都快垂到褲襠裡去了。彆曲解,他這不是慚愧難當,而是因為他驚駭本身一昂首,就會被知府大人瞥見本身那恨不得把他生吃了的氣憤痛恨神采。
杜管庫在心中氣憤叫著,俄然就聽池銘點名叫道:”杜管庫,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於明海上前想要持續勸說,卻見池銘眼睛一瞪,冷冷的道:“如何?於大人的意義是說本知府連這點權力都冇有?既然如此,冇乾係,你去總督府告我濫用權柄好了。”
於明海鬆了口氣,送了幾步以後便停下身形,下一刻,官員們“呼啦”一下都圍了上來,杜潤物特彆顯得衝動,拉著於明海的袖子,眼淚都快下來了,咬牙切齒道:“大人,我……我可如何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