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能這麼草率啊。”
糧庫前,池銘唾沫橫飛的痛斥著,而管著糧庫的那杜管庫腦袋都快垂到褲襠裡去了。彆曲解,他這不是慚愧難當,而是因為他驚駭本身一昂首,就會被知府大人瞥見本身那恨不得把他生吃了的氣憤痛恨神采。
杜潤物又羞又氣,池銘拿著的那冊子都是十年前的了,這麼多年,哪一任管庫冇點貓膩?本身比起那些碩鼠來講還算是好的了?成果恰好攤上這麼個愣頭青知府,一點兒也不講事理。
於明海瞪了他一眼,森然道:“我看你是這些年耍威風耍慣了是不是?跟誰都敢頂撞。要不是你之前那態度,知府大人就算想撤換你,也不成能有如許現成的來由。還說甚麼啊?先歸去吧,等今後我看看有冇有機遇再把你安插去彆的處所。”
因越想越氣,乾脆咬牙道:“回大人的話,這三千石糧不是讓下官吃了,下官十輩子也吃不完三千石糧,三千石糧都是讓老鼠吃了,這糧倉裡鬨了幾次鼠患,下官到現在還養著十幾隻貓呢,但是老鼠太多,十幾隻貓實在是杯水車薪。”
這話一出口,於明海和杜潤物內心便不由得一凜,客歲揚州也的確是開倉放糧了不假,但是那糧卻不是放給哀鴻,而是放給了那些大糧商,讓他們趁機哄抬物價用的。事過境遷以後,舊知府被抓去都城砍了腦袋,這事兒轟動了於明海和杜潤物,兩民氣中惶恐,便和糧商們勾搭,將那些積年的陳芝麻爛穀子倒騰了來充數。究竟上,每一年他們都是把收繳上來的新糧賣給那些大糧商,糧庫裡的糧都是些陳年的,隻要一千多斤新糧放在內裡對付查抄。以是池銘這話一出口,於明海和杜潤物心中便是一驚。
他說到這裡,就瞪了於明海一眼,咬牙道:“你如何和知府大人說話的呢?好好兒的話非要犟著,你是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