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不相欠,那是永久再無乾係的意義了。天上地下,她本來跟他就天差地遠,也隻能相忘於江湖……不,相忘於茫茫六合和流逝的光陰裡。歸正於她來講,也不過三五年的風景了。
水鱗兒聽他明顯果斷相送,語氣卻很不耐,又透著不悅,不知為何,心中一陣說不清的委曲,眼睛一酸,就想哭出來,她嚇得驀地一震,想到爺爺的丁寧,趕快用手按住眼下頰上四白穴位,將淚意逼回。
水鱗兒初時聽到他不再帶她,心中有一瓢冰水澆過的失落,但畢竟她也曾想過,跟火鳳姑姑也說過,他迴天庭再不能跟從,這也算故意機籌辦,失落另有限。再聽他說兩年後還來塵寰找他,不免心下方纔一陣雀躍,卻又傳聞待完成了她的心願,就跟她兩不相欠。
驚澈有些驚奇地瞟了她一眼,不明白送她這麼好的傀儡,她另有甚麼不歡暢麼?
驚澈道:“他叫鐵奇,是我煉製最好的傀儡。”
兩聲語落,那小鐵人呼地翻起,一團飄忽的黑影扭轉,眨眼落地長成個七尺男兒,一身黑衣勁裝,渾身披髮著傷害迫人的氣味,單膝跪地朝驚澈道:“仆人!”
驚澈眉間微不成察地輕蹙了下,冷冷道:“今後它就是你的了,留著防身吧!”
剛到院中,便聽沈可心歡樂高叫:“姐姐,快點快點!我正要去叫你起床呢!龍師兄來啦!你快來跟他一起用早膳!”
水鱗兒放動手,怯怯瞧了驚澈一眼,欲待不叫,又恐他嫌本身不知好歹,隻好張口叫了兩聲:“鐵奇,鐵奇!”語音柔嫩,還帶著顫音,還是委曲無窮的腔調。
獨秋大師天然答允,水鱗兒召來金甲狻猊,掛上驚澈的令符,獨秋大師畫了三張加快靈符和三張幻影靈符,貼在金甲狻猊背上,又給它印長收支護山結界的符咒。水鱗兒千丁寧萬叮囑,幸虧金甲狻猊也曾跟著遮月大仙多次上過天庭,到南天門是熟門熟路,便滿載囑托解纜了。
“嗯。”驚澈喝完最後一勺湯,可貴昂首共同地迴應了一聲。
沈可心喜道:“姐姐,我淩晨還說去送湯呢,龍師兄就自行過來了。他說我做的湯好,他在這裡一日,便多喝一日也是好的。”
第二日天矇矇亮,水鱗兒爬起來,因檀香院臨時無人同住,她也懶得梳洗,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髮,慵懶地到沉香台去吃早膳,因為沈可心每日要練功,去晚了便不能一起用膳,剩她一小我更加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