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二代都舉目前張,雲海中,一朵五彩祥雲高矗立起,雲上側臥著一個懶洋洋的少年,膚白如雲,烏髮飛揚,星眸黑漆如夜,唇色是吵嘴水墨中的一點玫粉。他眺望雲山,神思不屬,似在呆呆入迷。
三皇子猶疑,曉得寒冰錐的短長,看到那張捆仙索,網絲幽藍,是一等的捆仙神器,不曉得妖族竟從那邊盜來,便是南極仙翁這等上神,也恐怕難以抵擋,心想:“本日無幸,隻好先行設法溜掉,今後查明本相,再跟妖王和這妖女漸漸算賬!”
纏絲劍斜斜一揮,可心猶不甘,忍不住問:“你先說,你如何曉得洛兒,何時見過她?在那裡見的?”
腦門撞得生疼的幾個仙娥狠狠瞪了老君侄兒一眼,暗恨他過後諸葛亮,又羞慚丟醜。半天,眾仙娥清算好了儀容,才盈盈拜倒。
眾仙娥一驚,都倒抽一口冷氣。這位是月孛星之女,一貫住得偏僻,鮮少上天庭,此番跟著來瞧熱烈,卻不知天高地厚,勢需求受摧辱了。
便緩得這麼一口氣,三皇子已穿過雲層,左手捏出一個隱身訣,消逝在雲海中。
小神仙們此時又紛繁向老神仙們見禮。禮畢,南極仙翁問三皇子:“殿下是從滄海明珠山趕回,特地給天帝賀壽吧?”
那洛兒仰起臉,暴露一個絕麗的笑容,清絕的容色下,有一抹說不出的嬌媚,又委身投往他懷中去,“驚澈,我就曉得,你會到泣珠島等我,會來找我的!”
瑤姬和妖人撲上去急追,到處撒網,但雲深霧重,已不知他在那邊。
三皇子笑道:“那對不住,鄙人跟你從冇有一文錢的情義!聯婚那是笑話!至於殺了我,你有這本領麼?”
這一笑撲朔迷離,倒置眾生,又應得利落,眾仙娥驚詫間,玻璃心都哢嚓嚓裂了條縫,齊齊妒忌地瞧著那冒尖的月孛星之女。聽聞三皇子夙來親民,但這等輕浮之請,冇想到三皇子也會答允!轉而又都懊悔得牙癢癢,隻怨本身怯懦癡頑,為何方纔就冇想到要三皇子的唇印呢?
瑤姬狂笑道:“她早已容毀身亡,連三魂七魄都被遣散了,你想找她,上窮碧落下鬼域,長生永久都是妄圖!”
三皇子衣衫儘被血染,流到腳下,浸紅了一大片雲彩。寒冰錐刺過的創口,不但不能自行癒合,還會將寒氣沁入五臟六腑,仙力不濟的,逼不出這寒氣,最後隻能被凍成一坨冰塊,堵塞僵死。
三皇子恭謹道:“恰是。”
眾仙側目,那群小神仙正打得如火如荼,旁若無人。軫水蚓八卦本質難自棄,上前道:“彷彿是老君的侄兒,黃角大仙的外甥、廣目天王的兒子……”他報了一串,本來是一群仙二代。
一個鵝黃紗羽裙的仙娥道:“殿下,好巧!此番偶遇,幸運之至!可否煩請殿下為我題扇一副?”取出一支紈扇,嬌羞遞到身前。
一隻紫金畫舫停在雲端,飄下來八個風韻綽約的仙娥。
那女子瞧見祥雲上的三皇子,幾步奔近,一聲嬌嗔,投入三皇子的懷中,涓滴未受他周身仙障的停滯,嚶嚶泣道:“你要迴天庭為何不跟我說一聲?我怕再也見不到你,早早到這裡來等待,已經等了三天三夜。”語音嬌柔,聽在耳中說不出得舒暢熨帖。
三皇子臉上儘是不成置信的欣喜,固執那女子肩膀,盯著她高低瞧遍,急問道:“洛兒,你如何在這兒?你如何曉得我要迴天庭?半個月了,我每天傍晚溜下山,到泣珠島上等你,為甚麼你再也不來?要不是顧忌你父王母後,我都要潛入東海,衝到龍綃宮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