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老母銀髮如雪,皺紋縱橫,對軫水蚓一瞪眼,冷哼道:“老身多年不上天庭,小妮子們現在更加冇了樣,搞出個甚麼仙姿榜來!老身隻傳聞仙家重視神通,煉製仙器,何時也以貌取仙了?此等塵寰惡習,也流入天宮,老身此去,定要詰責天後,常日是如何整肅仙娥們的民風的!”
纏絲劍斜斜一揮,可心猶不甘,忍不住問:“你先說,你如何曉得洛兒,何時見過她?在那裡見的?”
雲霧中閃出一個女子,纖細窈窕,周身環抱著極輕淡的碧藍色煙霧,流轉不息,似霧似紗。白得透明的肌膚,彷如陽光透射的玉蘭花瓣,烏黑如瀑的長髮,疏鬆垂到腰際,捲曲成一圈圈的發浪。一雙烏黑的美眸,閃著清澈無辜的光彩。
瞬息間,七個仙娥的紈扇題完,三皇子伸筆要題第八個扇,那第八個仙娥忽地縮回扇麵,眼中波光粼粼,嘟唇嬌嗔道:“殿下,人家不要你題扇,人家要你在人家的扇上印一個唇印!”纖手一展,指尖冒出一張胭脂紙,遞到三皇子麵前。
俄然,角落旮旯裡一個小仙道:“論起資質來,三皇子最是不凡,七歲就位列仙姿榜第一名,三萬年未曾有變,真真是天賦異稟風華無雙哪!”語聲中欽慕膜拜之情滿溢成河。
黎山老母語聲冷冽,不怒自威。軫水蚓縮了縮肩,自感講錯了。
那洛兒仰起臉,暴露一個絕麗的笑容,清絕的容色下,有一抹說不出的嬌媚,又委身投往他懷中去,“驚澈,我就曉得,你會到泣珠島等我,會來找我的!”
烏篷船和小巧八角亭趕上去,眾仙下來,向那少年膜拜道:“見過三皇子!”
行未幾時,到了第十天:玄明恭華天。這一層天夙來不好走,風大雲急,到處旋渦。
話音未落,一陣鶯聲燕語的驚呼聲,“是三皇子三皇子哎!快停下停下停下!”
眾仙娥一驚,都倒抽一口冷氣。這位是月孛星之女,一貫住得偏僻,鮮少上天庭,此番跟著來瞧熱烈,卻不知天高地厚,勢需求受摧辱了。
三皇子挺身,右手纏絲劍一抖,點點星光,彆離射向那群妖人,左手一道劍光激出,光焰霍霍,狠狠射向瑤姬!
便緩得這麼一口氣,三皇子已穿過雲層,左手捏出一個隱身訣,消逝在雲海中。
那少年瞥見眾仙,早躍下雲朵,笑向南極仙翁和北鬥星君等老神仙問好,又向一乾小神仙問好。
三皇子恭謹道:“恰是。”
三皇子伸手在她臉頰上輕按,密切道:“快彆哭了,哭出來的淚珠都變了珍珠,掉下去彆砸了塵寰哪個不利鬼的頭!”
仙娥們一湧而上,直撲過來,俄然前頭幾個哀聲嬌呼,捂著額頭,突然止步,仿似撞牆普通,停在三皇子身前三尺處。
三皇子唇角一抹清雋的笑,朗聲道:“仙子客氣!敢問仙子芳名?”
瑤姬氣極,從慘絕的皮相中破出,化為一個紅髮妖嬈的女郎,嬌媚的臉上肝火燃燒,右手一招,那二十名妖人舉著捆仙索,飛身從西麵八方向三皇子撲去。
老君的侄兒見三皇子神采不悅,不敢回聲。
瑤姬和妖人撲上去急追,到處撒網,但雲深霧重,已不知他在那邊。
一座小巧八角亭自火線趕上,在雲海中疾飛,亭外一層流光溢彩的光波,是個透明氣罩,遮風擋雨。亭中一群年青的小神仙,正擠做一堆,在打花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