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但宋公子,連宋老員外也成了彆人丁中的談資。
談文論道,奇聞異事,娓娓道來,大人亦老是觀點獨到。常常說到出色之處,楚先生便少不得點頭讚成,繼而附議兩聲。
“大人談笑,飛白又不是女子,哪來甚麼紅顏皓首。”楚先生垂眼看著那人貼著身子,將柳球佩於本身胸前,嘴上雖這般說著,麵上卻不覺莞爾,亦未回絕。
先生出來應門,聞見此人亦是望外。
蘇玨轉頭,發明楚羿又提著筆在書上留言,不覺一陣頭痛。
驚駭,獵奇,鄙夷,倒是甚麼樣的心機都有。乃至蘇玨有次隨先生從田間顛末,還曾聞聲兩個村民站在田頭上私語,揣摩那男男之間如何行事,內容肮臟下賤至極,邊說,邊時不時收回些不堪暗笑。
李堯表情甚好,攔住先生正要邁出的腳步,從懷中取出了新編好的柳球,笑言道:“腐敗不戴柳,紅顏成皓首。”
提及腐敗,卻真是個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日子,既有“雨紛繁,欲銷魂”的淒楚,亦有“馬穿楊柳嘶,人倚鞦韆笑”的歡愉。
惜春歸,送春唯有,亂紅撲簌如雨。亂紅也怨春狼籍,得淚痕無數,斷腸處。
隻是固然如此,也堵不住悠悠眾口,蘇玨歎,真是人言可畏。
人們驚奇於這狐妖竟是個男妖怪的同時,又忍不住群情他的美豔惑人。
轉念一想,又覺那人神通泛博,部下家仆連一罈二十年的女兒紅都能尋得,又遑論小小一個教書先生。
李大人循聲轉頭,亦是神采恍忽,半晌復甦過來,粲然一笑,詩也吟得愈發不著邊沿起來。
蘇玨便站在院外,看著李大人逛逛停停,挨家張望,折返再三,終究站在了先生家門外。
蘇玨故意問及,想想終是作罷。
更有人從宋老爺子的話裡彷彿聽出了甚麼端倪,因而抽絲剝繭,東拚西湊,大肆襯著了一番。
這廝!總跟死人較得甚麼勁!
晴日當頭,暖風拂麵,岸邊草青柳綠,再瞭望遠處峻嶺青山,峰巒聳翠,雲影盤桓。想來是美景怡心,令人忘憂,楚先生對著李大人,倒冇了前次相見時的拒人千裡之姿。
隔壁家的大花貓從院門前顛末,立足看了看,“喵”一聲,又百無聊賴地跑開了。
宋老員外那日也算出了醜。連日來,府上大門緊閉,一家人足不出戶,半點風聲不露。
經此一事,長青一戰成名,便成了村中高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