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兩房聞聲接踵亮起燈來,頃間世人挑燈攜劍,衣衫不整奔赴院中。玄虛子冒雨率先奔至倒在大雨中的王肆跟前,躬身將他扶起,伸手尋脈卻摸不到一絲脈動,得知他已斷無生還能夠。他顧不上哀思,立命幾名弟子點亮院子燈籠分守各處。
雙鉤男人不想本身一身夜行衣打扮仍被認出,既知身份敗露乾脆發言更無顧忌:“不錯!我兄弟二人結義江湖,情逾骨肉。本日你殺我二弟,我定將你生吞活剝!”說話間他額頭青筋暴起,可見仇恨已極。
卒然一道電光劃過,王肆被麵前一幕嚇得半死。隻見同屋幾個師兄弟均形如枯骨,七竅淌血而死,場麵之可駭像極了被惡鬼索命。
鹽幫眾後輩哪受得了這般欺侮,但見麵前這一黑一白兩道似人似鬼的影子卻也不敢莽撞衝撞。隻要為首之人敢不忿道:“本來是幽冥宗的黑風使和白羅刹二位聖使,你們幽冥宗固然自恃武功高強,但我白德昌的淮南分舵卻也不是茹素的!”
玄虛子更加怒不成遏,破口痛罵:“爾等無恥鼠輩,隻會乾這些暗箭傷人的活動,真有膽量何不劈麵比試比試!”話音甫落就聽火線“嗖嗖嗖嗖……嗖嗖嗖嗖……”飛來足有百十枚鋒利的鋼針。
鹽幫幫眾一散,黑壓壓的道觀內少了很多人,本來幾個圍觀的黑衣男人還未與劍陣過招便萌發了退意。
這時俄然陣門大開,圓形劍陣向四周散去,持旗羽士孟奇透露在陣外,劍陣彷彿變得毫無次序可言。白德昌見機立命幾名鹽幫後輩朝孟奇衝殺疇昔。劍陣卻在現在突生竄改,不知怎的十餘羽士已從這些人四周八方合圍殺來,陣門閉合,孟奇消逝於陣中,幾個鹽幫子第刹時卻被亂劍砍死。這一竄改恰是撒星劍陣的精華,喚作“星撒長河”。鹽幫世人自此更加亂了陣腳,亂中生亂,一人失心瘋似的突入劍陣,不一會兒隻聽一聲慘叫,便冇了聲音。
玄虛子目睹三人來鬥,不想再華侈時候便欲催發內力,卻渾覺有力可使,連運幾次真氣越覺力軟,便不敢再運功,隻以精美劍招相守。三人趁機以內力相逼,玄虛子便已漸落下風。
緊急關頭一旁手持流星錘的黑衣大漢躍身抵擋,勉強抵住了刺向仇戎胸口的這一劍。玄虛子寶劍被大錘彈回,心中一凜,暗道:想不到除了仇戎這廝,這些人中也皆非平常之輩。這個使流星錘的大漢體力過人,我自當謹慎為妙。
世人正驚魂不決,忽聽遠處有人呼喊:“有師弟被惡鬼奪命啦!”玄虛子按劍循聲奔去,已有兩名弟子倒在血泊當中。未等玄虛子查驗傷情,另一頭又有弟子驚呼:“快來人!守門的師弟胡昶死啦!”玄虛子提起一口真氣快步如飛,三步五步又趕到院門。哪知弟子胡昶死的更慘,開腸破肚叫人不敢直視。
劍陣越轉越快,這些黑衣男人最後還能夠主動迎擊,到最後卻隻要見招拆招的份兒了,眼看就要被劍陣拖入削成肉泥,直急的他們手心冒汗,連連後退,兵器也漸拿的不穩起來。
想到這兒玄虛子一聲嘲笑,對靈臂螳螂董公勝道:“爾曾在江湖豪言,自稱梁山豪傑董平以後。當年爾祖上位列梁山五虎將,素有‘英勇雙槍將,風騷萬戶侯’的雋譽,也算行事磊落的豪傑人物,如何傳至爾輩竟成這般蠅營狗苟之徒,豈不慚愧?貧道勸爾悔過改過,到官府伏法認罪,來世再做一條豪傑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