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取來段嶺的文書,攤在盤上,與段嶺的試卷對比,還是給眾臣看過。
“段嶺……段嶺……”蔡閆滿身顫栗。
昌流君又道:“你敢脫手,我就敢殺了她,大夥兒一拍兩散,誰也不消當天子了。”
“是非曲直,”段嶺笑道,“已在各位麵前,鐵證如山,黑便是黑,白便是白,迄今你還不認罪麼,師父?我另有證據。”
群臣刹時嘩然,就連蔡閆也冇想到,郎俊俠竟然認得如此地潔淨利落。
段嶺一怒,蔡閆頓時滿身顫抖,不住顫栗道:“你承諾過的,你承諾我……”
牧曠達說:“想必早已淪陷在戰亂當中,成為荒郊野嶺的一縷遊魂罷了。”
韓濱說:“傳聞太子當年與這此中的兩位,都是同窗。太子認得他們麼?”
牧曠達身後,費宏德點點頭,說:“當年老陛下恰是用了我的反間計,陷你全族於絕境,一念之差,冇想到變成如此苦果。可你這又是何必來?”
蘇閥說:“當時老夫也在場,太子親口承認過的。餘下程大人、王大人,都可做證。”
韓濱烏青著臉,聽到這句話時,驀地掃視群臣,果不其然,他在朝臣步隊的開端,瞥見了段嶺!
朝臣震驚非常,怔怔看著段嶺。武獨站在段嶺身邊,麵朝一眾征北軍將士。兵士手執兵器,上前圍住段嶺與武獨。
“韓濱,假定你不信麵前的人就是真命天子,一意孤行想脫手。”昌流君的聲音道,“那麼你以為的,李家最後的骨肉就冇了。”
“其間俱是我的人證。”段嶺說,“誰去取我奏摺、兵報、述職書來,與捲上對比,一對便知。”
這時候,史官找出了蔡閆的手書,將試卷與手書並排放在一個木盤上,端著盤子,順次給群臣看過,兩卷的筆跡一模一樣。
拔都說:“拜彆之時,贈送你的信物,是甚麼?”
曾永諾看看段嶺,再看蔡閆,蔡閆麵如土色,與階下的段嶺構成極大的反差,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下蔡閆答不出來了,他乾脆把心一橫,說:“你是元人,我是漢人,我說甚麼都是錯,我爹已死,你爹也已不在人間,另有證人不成?!”
“天然記得。”郎俊俠雲淡風輕地答道。
段嶺低頭看著郎俊俠,這下已甚麼都不必再說了。
韓濱話音落,征北軍紛繁拔出刀劍,從殿內各個角落湧來,郎俊俠快步走下,上前一步,護住段嶺。
“誰敢拿我!”段嶺說,“看清楚我手中的是甚麼!”
“你倒是拿出證據來。”牧曠達悠然道,“如何證明,李漸鴻是你父?若能證明此事,不必你脫手,我當自刎以謝天下。諸位大人,姚複早有謀反之心,當初先行謀反,刺殺陛下。再嫁禍予我,現在陛下駕崩,又找了我這門徒前來冒充太子。”
“不。”郎俊俠說,“他還活著,並且,就在這個殿上。”
“很好。”牧曠達說,“這麼一個低劣的謊話,竟然能騙過滿朝文武,門徒,你當真是處心積慮,策劃日久。”
“報――!”那征北軍傳令兵惶恐失措,大聲道,“外城攻破北城門!”
“韓將軍。”段嶺說,“你是想儘快出去批示你的征北軍呢,還是留在殿上,聽我把這個故事講完?”
“不久後,先帝借兵南下,趙奎命我挾太子以作人質,但未過量久,西川便被先帝光複。”郎俊俠緩緩道,“而後上京淪亡,太子失散,存亡不明,我與蔡閆商定,我助他為太子,他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