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來世嗎?
頭頂上,一柄鳳簪利落地插在烏髮之間,如天外飛劍,襯著大紅的戰袍,煞氣四溢,金光熠熠…
“哦——”鳳凰悄悄一哼,狹長的鳳眼威威一挑,聲如羌笛悠悠開口,迴盪在招展的旗號之間,“如若我不放呢?”
不過一頃刻罷了,很短,很短。
莫不竟是反噬?
隻要我,既做不了那些疆場效命的卒,亦做不瞭如許構造算儘的將,頂多隻能作一個過河的筏子,一個挑起戰亂的藉口,眼睜睜無能為力地作壁上觀,將來怕不是還要留作千古罵名,被世人罵儘禍水亂二界。
本來,我能夠這麼輕,輕得像一片迷路的羽毛,不知皈依那邊。
我不及多想,不知那裡來的力量,縱身便往他胸膛處撲去。
“應戰!”
我悶悶哼了一聲,漸漸滑落,手心一道佛印金光四射……
驀地,卻在我看向他的刹時轉頭看向我,頃刻,滿眼繁星,華彩流轉。
椅下浮雲散開,是混亂開放的波折,根根帶刺,刺上染血,厲鬼的嚎啕盪漾耳畔。但是,就在我覺得要落入波折叢中時,卻被人伸手一托,再次坐於椅上。
如果是你,那真好。
有神將跌入忘川,再也冇有爬起來,亦有妖魔中神矢,魂飛魄散。兩軍對壘當中,獨一二帥巋然不動,無情地看著芸芸眾生,運籌帷幄當中,彷彿統統乾坤早已料定。
我心中高聳地湧起一陣不詳,顧不得嗓間沙啞火燎,緊道:“那金丹裡多了加了一味檮杌,服食蓬羽便可,蓬羽克檮杌!”
依罕見人喚我,是誰呢?是你嗎?
麵前晃過一角紅色袍角,竟是鳳凰。待我回神時,他已立回原處,眉梢眼角更加陰沉,輕挑唇角,皆是調侃。
漫天秋色下,一陣天鼓驚擂,角聲起,悲笳動,全軍甲馬不知數,但見銀山鋪天來。
一衣帶水,天帝一身出塵白衣,負手而立,背後是天界的三十六員天將,數不儘的天兵踏雲而來,手中的法器寒光凜冽,倒映著中午的驕陽叫人不能直視。
我心中一涼,指尖輕顫。
鳳凰仰天一笑,“何必多言,如你所願!”
“可惜,叫你絕望了,我早有防備,幽冥百萬鬼將日夜備戰,隻待現在!”他抬開端,一個嗜血的笑容綻放在這張完美得近乎匪夷所思的麵孔上,雙唇鮮紅,利落吐出二字,鏗鏘落地。
那麼,我願為一隻振翅的蝶,
劈麵,天帝神采一沉。
我尚將來得及看清他麵上神采,眼角處卻掠過一道奇特之光,非兵非甲,自忘川此岸射來,如離弦之箭脫韁之馬,風馳電掣來勢凶悍。
他張了張口,無聲卻有言,我看懂了他的口型,“覓兒,回家吧。”
忘川這頭,他立於渡口,獵獵紅袍張狂翻飛,烏雲為之沉浮,驕陽為之見絀。十殿閻羅親身上陣,魑魅魍魎靜候帥令,鬼將妖兵夔夔睢睢。
我定定看著他,亦悄悄開口吐出一個口型,“藥!”
頃刻,他身上一僵,彆過臉去。我頓時大急,一把急火燒上心頭,拍得我一陣眩暈,竟是跌下了座椅。
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