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點頭,道:“卑賤不知。”
陳王點頭,按著他的肩膀道:“不,你一去隻怕會被陛下的人盯上,此非打草驚蛇之時。”
曲素恍然大悟,陳王欲借葛伯朵抽調關西軍,才氣使天子防衛京畿的中軍稍稍鬆動鬆動。
但是她的疇昔過分沉重了,沉重到再也不能有安然喜樂的運氣,人生如河,不知他與她,都會漂到何方。
不等秦安王族清氏令立新王,便被東魏借成氏舊帝之名順勢而入,隨後,駱氏又滅燕涼,收渤海南燕等屬國而稱帝,現在天下數分,不過以晉華東魏為首。
“咳咳咳。”冷疏竹輕咳數下,自旁緩緩坐下。
他覺得此生當代再也不能見到她了,或許陰陽兩隔,或許天涯天涯,阿誰曾跟在他身後天真模樣的女孩,也是他覺得能夠相伴平生的人。
腳步無聲,話語悄悄,是冷疏竹,陳王回身,輕道:“陳之一地,西接秦安,東臨魏陽,距京都八百餘裡,不時為北漠數部之擾,聖祖天子曾封孤於秦安,正為昔日秦安郡國,你猜為何?”
陳王卻也道:“孤亦不知……”
陳王越看麵色越加深沉,“秦安。”
雀低頭退去。
冷疏竹取過筆墨,將矮塌上的棋子皆拂一旁,攤紙細細刻畫了起來,勾線小筆墨跡如絲,他下筆連綴不竭,漸漸山川河道便連綴閃現而出。
陳王點頭:“陛下此番想必不肯意的很,不過,北疆各部照此局勢勢需求有一番亂象,孤的人手已經駐防各關隘,實在抽不手來應對梁裕關那處,如果葛伯朵欲在入冬之前攢一攢本錢,將主張打到關內,自梁裕關那處而來,而定裕關以西便是晉華雄師,這可有些不妙,各位感覺孤請陛下變更哪處纔好?”
“照現在局勢,陛下隻怕會令周王殿下前去。”曲素有些躊躇,他不是很肯定,但還是將這話說出了口。
“殿下。”
雀進門以後施禮,道:“殿下,部屬已見過孫必修。”
冷疏竹又道:“傳聞昔日秦安富庶,山高有林,水深魚多,火食稠密,知書識禮,不知為何,百年前一夜之間王宮大火忽起,燒了整整四十餘日,死傷不計其數,秦安王與後妃後代皆化為灰燼,骸骨難覓。”
那是一場人間大難,據傳那大火當中的哀嚎聲至今仍在響起,然於帝王將相,那個會去悲憫?皆伸出貪婪之手罷了。
“她……是……”冷疏竹心中一沉,是時候奉告她一些事情了,貳表情不能輕巧,多少性命悠關之時他亦能淡然,然溫西卻令他如此心憂。
她活著,活得歡愉無憂,故意疼她的人,有教誨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