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卻點頭：“我不要睡了，彷彿這些天，我睡了好久，每次醒來，都忘了一些事，彷彿、彷彿是做了很多夢，紛繁龐大，卻半點都記不住。”她苦思冥想，她彷彿健忘了一件很首要的事，另有很首要的人，她的心還會難過到疼痛。

溫西不令那兩個侍女跟著，那二人便也服從，她單獨出了外院，沿著走廊走到中廳，廳內傳出師父的聲音。

“師父……”她出言，喚了一聲。

她的腳步聲師父老早便發覺，溫西進了門，立在廳中，瞥見師父時候，俄然有些無措，她舔舔嘴唇，問道：“師父，你是不是當了晉華國的官了？如何未曾聽你提及過。”

遠處傳來沖天的吼聲與甲冑整齊的比劃聲，溫西展目望去，華軍大營處的旗號飛揚不止，天涯有雁高飛，雲高風疾，本來這便是邊城光陰。

“但是，師父，你之前不是說過嘛，天下之大，到處可去，既然是刀光劍影爾虞我詐，你如果不樂意，我們能夠走啊，去彆的處所，我們回清濛山。”溫西感覺師父的麵上有些不一樣的神態，這神態令她很不能安閒，且又陌生非常。

胥長陵指指他身後的馬車，同她道：“上車吧，我們去虞城。”

胥長陵輕笑道：“師父不上疆場。”

溫西在滿腹迷惑中吃了飯，目睹天氣漸暗，卻不見師父的蹤跡，乾脆起家，出了房門，一陣夜風吹來，她晃了晃頭，又走出了院子，這驛站不大，除卻保衛，其他那些黑甲騎士皆在驛站四周安營紮寨，而外一進的院子燈火透明，想必便是師父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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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關建成距今傳聞已有千年，城牆班駁，牆下古碑林立，溫西的手指一一劃過城牆上老舊的磚石，逗留在一首陳年的知名長句之上，筆跡已然恍惚，不知究竟述何心胸。

胥長陵微微一歎，道：“江湖與朝廷，有甚麼辨彆嗎？”

胥長陵拉了上馬，便與馬車並齊，“自蒼界山北峰而始，流向西北的一條河道，顛末數城彙入川澤以外的無芒海，而此中最大的城池，便是虞城了。”

“虞城在那裡？”她問道。

溫西趴在車窗邊上，望著路旁風景移過，搖了點頭，她感覺彷彿一覺醒來，是從好長遠的光陰俄然來到了這裡，又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實在的夢，醒來之時卻又記不清夢中的任何細節。

胥長陵伸手過來，微欠下身摸摸她腦袋，笑道：“有事。”

溫西本想說她能騎馬，但見四周那些將士都在看她，有些不安閒，便爬上了那輛烏木的寬廣馬車，車中有兩名侍女，皆恭敬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