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玉嫵說要和她通訊,謝七顧不得再體貼丫環和嬤嬤,拉著蘇玉嫵的手不放,眸子裡像有星星般,“你說真的麼?要同我通手劄麼?哎呀,等我回府就讓阿孃陪我去挑些精美都雅的花箋。你也是,你也用花箋與我通訊!每回都要不一樣。”
“我去找些糖紙給你包起來,你放荷包裡帶歸去。”
一口氣問了三句,對方懵了懵,歪著腦袋掰動手指:“頭一個題目,我是甩開嬤嬤偷跑出來的,我早就傳聞你們府上有一座建在水池正中心的水榭,夏季裡可風涼了,能一邊乘涼一邊賞荷。
頓了頓,又問她:“你喜好吃甚麼糖餅糕點,我讓人端些來,要喝茶麼?也有牛乳,現在氣候冷,我阿孃一向用陶甑溫著,隨時可取用。”
“我聽外翁講的,她說你聰明,跟我一樣大,能一口氣不帶喘的背出整篇百家姓,讓我跟你學來著。”謝七有些不平氣的衝蘇玉嫵嘟嘴,“外翁他哄人!我探聽過了,你已經滿七歲了,比我大一年又五個月呢!等我到你這般年紀,必定也會背百家姓。”
蘇玉嫵拘促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是綠萼梅,開出的花也是粉綠色的,等花開了,我寫信奉告你可好?”
謝七嚥了口口水,小聲說道:“可我阿孃說,去彆家做客不能失禮,頭一件就是不能問人家要糖吃……”
“蘇三,我能不能……”
蘇玉嫵朝兩邊看了看,冇見到仆人之類,便問:“你迷路了?你是哪家的娘子?你的丫環呢?”
謝七卻看都不看,隻盯著蔥青光彩、瑩潤透亮、形狀各彆的薄荷糖,垂涎欲滴,卻又捨不得吃,手心撓了又撓。
蘇玉嫵利落的將攢盒裡統統的薄荷糖都給了謝七,樂得對方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頭一迴帶嬌客到她的小院,蘇玉嫵細心留意著謝七臉上的每一絲神采。她太清楚這裡跟蘇玉嬋蘇玉婍她們住的處所不同有多大,多狹**仄。
聽到白玉筆筒,蘇玉嫵雙腿一軟,歪撞在門框上。
謝七便那位參知政事謝多遜的遠親孫女之一。
“應天書院。我曉得蘇家哥哥們也在應天書院,都城好多世家後輩都在應天書院進學。”
蘇玉嫵想起荷包裡有柳老太塞給她的耳墜子,點頭,“要回院子纔有。你餓了?我帶你回宴席上用飯罷。”
“不是你問我要,是我非要端給你的。嗯,你吃過薄荷糖嗎?昨日我才做的,用蔗糖、蜂蜜和新奇薄荷葉一起熬了,再用模具壓成各式百般的,有鈕釦狀的、方的、圓的、三角的……”
“哎呀,你好短長,還會做糖?那有小兔子的麼?小豬小猴的呢?”
說完,對勁洋洋的衝蘇玉嫵笑,彷彿做了件多麼了不得的事。
見謝七一臉嚴峻,吱吱唔唔解釋不清,又一副唯恐她活力的模樣,蘇玉嫵心軟了,“我冇有活力。”
謝七雙眼放光,連神馳已久的水榭也不呆了,拉著蘇玉嫵嚷嚷著要去看看形狀獨特的薄荷糖。
蘇玉嫵卻問:“書院雖說放了七天假,可來迴路上就得花四日,你大哥明日倉猝返來豈不又要倉猝返回書院?怎不早些返來呢?”
終究冇了持續賴在這的來由,時候也不早了,丫環和嬤嬤怕是尋人都快尋瘋了,謝七依依不捨,一邊往外走一邊拉著蘇玉嫵的手,“蘇三,你彆忘了,必然要用花箋給我寫信。我識字不久,寫得不好,不過我大哥寫的字極好,他明日從書院返來,到時我讓他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