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天,感慨很久,高文抖擻起精力,緩慢地磨起墨來,籌辦連夜將卷子答完。
寫完承題,就是起將,遵循規定格局,應以一個“且”字開首。
正得趣,就聽到“嘩啦”一聲。
就因為題目實在太簡樸,要想寫出新意,在幾百考生中脫穎而出,卻不是普通地難。
縣試和府試且不說了,在西北苦寒之地,隻要你讀過幾年書,曉得八股文的格局,乃至僅僅曉得如何破題,就能過關。但比及院試這一關,合作就開端殘暴和狠惡起來。院試是十一十二,乃至十五取一。接下來的鄉試是二十中一,會試二十取一。同如許的高淘汰率比起來,後代的公事員測驗又算了甚麼呢?
公、侯之國為大國,卿祿居於君祿非常之一也,大夫祿居於卿祿四分之一也,上士之祿居大夫祿二分之一也,中士、下士轉相倍。庶人在官者,未命為士者也,其祿比上農夫。士不得耕,以祿代耕也。
……
幸虧有範文在,高文也用不著費阿誰腦筋,徑直在卷子上寫到“誠之明也,以其道決之罷了。”這是破題。
我高文若不是在穿越前背了一肚子的狀元八股範文,隻怕也是一樣的運氣。
在之前,高文也是囫圇吞棗地記得這篇範文,此次抄上卷子,本覺得是一件古板之事。不想抄著抄著,他逐步起沉浸在文章的意味當中。越抄,心中對這個馬世奇越是佩服,乃至還將之前讀書時半通不通的處所弄明白了。此人對於儒家經義的把握程度當真了得,且說話流利簡樸,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筆墨興趣。如果放在後代,起碼是個國粹大師。如果再能說會道,上百家講壇,出上幾本書,絕對賣瘋。
這題目提及來不難,任何一個讀過幾年書,曉得如何作文的人都作過。並且,坊間的時文集合,這個句子也是必選,就高文而言,他起碼看過十多篇。至於質量嘛,也良莠不齊。
接著敞亮的燈光,接著抄第二題《大國處所百裡》。
聽人說,今科主考官徐大人但是翰林編修,眼睛天然是不瞎的。如此,高文也冇有甚麼可擔憂的。
在出這第三題的時候,主考官俄然一反專出偏題困難的常態,出了道如《學爾時習之》《三人行必有我師》這類爛大街的題目,就好象高考時的作文題俄然給你來個小門生常常寫的《最難忘的一件事》,不蒙纔怪。
熬了一個徹夜,本已累得不成。可剛纔抄了三篇優良的八股文章,一邊抄,還一邊咀嚼文章中的意味,大腦實在太鎮靜,這一睡卻很不結壯,當真是好夢連翩。
高文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發明本身麵上滿是夢中流出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