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了半天心中的不滿,徐有貞又道:“爾止,實在不可就去官不做好了,好好複習功課,科舉纔是正路。”
不半天,高文的額頭就排泄汗水來:“不錯,不錯,下得不錯,你這計算才氣當真了得。成心機,明天這盤棋過癮。安甘露,你也彆急著回家,下完這棋再說,等下本官請你吃酒。”
安甘露又湊了過來。
公然,如他所說。高文抵死不肯管束坊司的事情,觸怒了史光先。衙門裡儘是趨炎附勢之輩,明天還過來恭維時候高文的書辦們都不來照麵,司中公事也冇高文甚麼事。
“打攪知事,恕罪。”安甘露明顯已是六神無主,照實相告:“部屬家中本開有一家香蠟紙錢的作坊,史主事的妻弟尋了個由頭來找倒黴,意欲併吞部屬的財產。”
“史光先,賊子,小人!”高文氣呼呼地接過安甘露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纔將方纔的景象同他說了一遍。
順天府祭城隍的香點到一半竟然不接火,此事說大不大,可若要上綱上線,倒是費事。而禮部的香燭都是安甘露供應的,此次天然是脫不了乾係。
徐有貞還是在翰林院做他的編休,處境和高文類似,門可羅雀。他的氣色很不好,見了高文,說頓時就要過年,那件案子估計要春節今後再審,畢竟是封疆大吏,措置起來得慎重。另有,現在太上皇還朝,天子好象也不想在其他處所複興事端,有點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架式。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過來,立在門外探頭探腦地張望,可看到穿戴大紅官袍的高文,卻不敢冒昧。
高文心中不覺得然,本身這個教員將來但是要做首輔的男人,些許波折就頹廢了,冇得叫人瞧不起。想來老徐也是功名之心太熱切的原因吧?
一時候,高文的屋中隻剩安甘露一人,當真是門庭蕭瑟。
高文:“安甘露,既然你家中有事,明天這局棋且下到這裡。”
高文哼了一聲:“冷了心又如何,安書辦,你若感覺跟了本官冇個了局,固然另揀高枝就是了。”
可就在本日,司裡的人卻在秦良才的帶領下去把安家的作坊給抄了,說是安甘露做的香燭質量實在太差,前番順天府仲秋祭城隍時從禮部領疇昔的香燭點到一半竟熄了很多。順天府那邊惱了,告到禮部來,祠祭清吏司郎中命上麵徹查。
安書辦之前在衙門裡不過是個小人物,人見人踩。現在好不輕易攀上了高文這個下屬,可高知事倒是一個冇有長進心的人,連帶著他這個親信也被彆人伶仃,當真是難遭到頂點。
垂垂地,天就黑了下去,偌大一個禮部祠祭清吏司也看不到幾條人影。
安甘露無法地捏了顆白子放在麵前左下角的星位上,有氣有力地說:“知事真是好雅興,若真要求得浮生半日閒,又何必入仕為官。在家中讀讀書,品品茶,遊戲山川,豈不強似在這衙門裡打發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