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縣:“昨夜讀你所寫的《西紀行》一書,故事是很不錯。但此中的詩詞雖有幾首還算不錯,其他倒是不堪入目。本縣如鯁在喉,展轉難眠,從舊作中挑了十一首,你看看是否能夠用上。”
獲得杜知縣如此評價,高文心花怒放:“小人扯談幾句,忸捏,忸捏。”
再說了,看人擔水不吃力,叫你杜知縣去寫,也一定能寫出朵花兒來,難不成你的程度比吳承恩還高?
他說的這首詩恰是《西紀行》第二回《悟徹菩提真妙理,斷魔歸本合元神》也就是孫悟空拜入菩提老祖門下,得了師父表示,半夜半夜去祖師那邊學藝一段。
在讀大學的時候,他有一個教員專治明詩。高文對於明詩的前七子後七子都不算是陌生,在他看來,這十四個明詩的代表人物的作品不過是拾前人牙慧,恰好又用嚴格的格律和佈局來束縛本身,老氣沉沉,味同嚼蠟。明清文學是小說的年代,這是局勢。
“不錯,樸素當中透這多少空靈的神韻,倒有二分王摩詰空山新雨後,氣候晚來秋的禪味。”
當然,這話他也就在肚子裡說說。杜知縣這麼乾除了見獵心喜,手發癢以外,估計也有搭《西紀行》順風車為他本身立名的心機。
“恩,等你第二集出版時,送一本過來。”杜知縣揮了揮手,表示高文退下去。
前七子和後七子的作品已是不堪一讀,更彆說杜知縣了。依高文看來,也就是明朝的老乾體,襤褸玩意兒。比如:“自小生來神情壯,乾坤萬裡曾浪蕩。豪傑天下顯威名,豪傑人家做模樣。萬國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從吾撞。皆因學道蕩天涯,隻為尋師遊地曠。”
高文恭敬地接過來一看,頓時一呆。卻見這上麵霍然是十幾首用蠅頭小楷謄寫的絕句,有五言有七言。
出了衙門,高文又看了看杜知縣的那十一首詩,苦笑著搖了點頭。誠懇說,做得實在不如何樣,起碼在他看來如此。
杜知縣卻叫住他,將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高文:“這個給你。”
比如:“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上一蛤蟆……”錯了,這是張宗昌張大帥的手筆。
“當然能用上,太能用上了。”高文連聲道:“小的正在寫這書的第二集,正絞儘腦汁想此中的詩詞。大老爺一下子給了小的十一首,那是久旱逢甘霖啊!這是大老爺便宜小的,小的謝過大老爺。”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韓鬼子按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聲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