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見他激對勁中人吐血,早已憤怒非常。總算他涵養工夫甚好,卻不發作,低沉著嗓子道:“你再不出去。可莫怪我部下無情。”
公孫綠萼一怔,問道:“甚麼?”楊過道:“我拔下這矮子的鬍子,送給你玩兒,好不好?”公孫綠萼大驚失容,心想這般打趣也敢開,你當真活得不耐煩了。絕情穀中端方極嚴,她勸楊過這幾句話,已拚著受父親重重一頓懲罰,那知反引得他胡說八道,臉上一紅,再也不敢接嘴,退入了眾弟子行列。
楊過見此,心中悄悄稱奇,不過他在赤霞莊中多次見地李莫愁的拂塵工夫,對此也是毫不害怕。他不欲和此人多加擔擱,拔出軟劍,刷的向樊一翁的鬍子刺去。
又拆數招,楊過凝神望著敵手,但見他點頭晃腦,神情風趣,鬍子越使越急,那顆圓圓的小腦袋更加閒逛得短長,心念一動,已想到破法,劍法一收,躍後半丈,叫道:“且慢!”樊一翁並不追擊,道:“小兄弟,你既伏輸,還是快出穀去罷!”楊過笑著搖了點頭,道:“你這叢大鬍子斷了以後,要多久才留得返來?”樊一翁怒道:“那關你甚事?我的鬍子向來不剪的。”楊過點頭道:“可惜,可惜!”樊一翁道:“可惜甚麼?”楊過道:“我三招以內,就要將你的大鬍子斷去了。你此人不錯,你如怕了,這時退開還來得及。”(未完待續。。)
樊一翁大怒,伸手往楊過背心抓去,想抓著他身子甩出廳去。楊過心中難受,滿腔委曲,頓時儘數要發作在此人身上,轉頭喝道:“我自與英妹說話,又乾你這矮子甚麼事了?”樊一翁大聲喝道:“穀主叫你出去,永久不準再來,你不聽叮嚀,莫怪我部下無情。”
楊過聽而不聞,對程英柔聲說道:“英妹,你和我救了無雙妹子,我們一起走吧!”
楊過連夾數劍,儘皆落空,又見仇敵掌風淩厲,偶然鬍子是虛招,掌力是實,偶然掌法誘敵,卻以鬍子趁機打擊,虛真假實,的是武林中前所未見的奇妙工夫。展轉拆了數十招,楊過心想:“這穀主凶險狠辣,武功定當遠在矮子之上,我不堪其徒,焉能敵師?”心中微感煩躁。但樊一翁的鬍子又長又厚,鋪發開來,實無馬腳。
公孫止聽到他這幾句話,心中卻不大信賴。~他本來就對楊過為何到此有些迷惑,聽到他像是熟諳程英,心中更是思疑:“莫非此人是兩位女人的舊識,我可得謹慎纔是。”想到此處,他還了一揖,說道:“認錯了人,也是常情,何怪之有?隻是……”頓了一頓,笑道:“天下竟然另有一個如她這等容顏之人,那不但偶合,也奇特之極了。”言下之意,自是說普天之下那邊還能再有一個這般仙顏的女子,想要反過來套楊過的話了。
程英見此情狀,顫聲道:“你……你……”倉猝站起,伸手欲去扶楊過手臂,胸口卻也驀地一通,再也忍耐不住,也是一口鮮血吐在胸口,青衣上赤血殷然。她神采慘白,搖搖擺晃的待要走入內堂,公孫止忙道:“快坐著彆動。莫震驚了經脈。”轉過甚來,向楊過道:“你出去罷,今後可永久彆來了。”
楊過固然剛纔噴了一口血,此時情絲難抑之下,胸頭滿腔熱血滾來滾去,又要奪口而出,轉念想道:“本日之事,中間定有彆情,英妹多數受了這賊穀主的挾持,無可何如,纔不敢認我。我當搏命就出她和無雙妹子纔是。”思念及此,大誌大振,決意冒死殺出重圍,救護程英和陸無雙出險,當下鎮懾心神,氣沉丹田,將滿腔熱血緩緩壓落,微微一笑,指著樊一翁道:“你這死樣生機的山穀,小爺要來時,你擋我不住,欲去時你也彆想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