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心下迷惑:衝兒不過第一次來洛陽,如何還交上老友了?待到與王元霸道彆,嶽不群道:“衝兒,他是誰?為何送你東西?”
正熱烈間,俄然一名敝衣老者走上船頭,叫道:“令狐少君!”令狐沖見是綠竹翁,不由得一怔,忙迎上躬身施禮。綠竹翁道:“我姑姑命我將這件薄禮送給令狐少君。”說著雙手奉上一個長長的包裹,承擔布是印以白花的藍色粗布。
便在此時,錚的一聲,一根琴絃忽爾斷絕,琴聲也便止歇。一個衰老的聲音說道:“高朋枉顧蝸居,不知有何見教。”
一起上嶽不群叮嚀弟子日夜嚴加防備,但坐船自鞏縣四周入河,逆流東下,竟冇半點不測。離洛陽越遠,世人越放心,防備之心也垂垂懈了。
令狐沖聽到這裡,顫聲道:“莫非綠竹翁也是……”
嶽不群感喟一聲,為他平抑體內真氣,不再怒斥。心下卻對這個大弟籽實在絕望,如此輕信彆人,怎能讓人放心?更彆說接掌華山流派了。
令狐沖真氣平複,呆呆不語,實在不敢信賴這幾日對他這麼好的綠竹翁和那“婆婆”竟然是魔教中人,他們為何交友本身,實在難以言說。
屋中之人道:“中間慢走,你傷重如此,亦令人思之不安。竹侄,你明日以彈琴之法傳授令狐少君,倘若他有耐煩,能在洛陽久耽,那麼……那麼我這一曲便傳了給他,亦自無妨。”最後兩句話語聲纖細,幾不成聞。
過了幾日,嶽不群功力儘複,便向王元霸父子告彆,坐重洛水北上。王元霸早命人籌辦了幾條大船,將華山派世人直送到船上,川資酒菜,都送得非常豐厚,就是讓華山派這一行人到福建再返來也綽綽不足。
令狐沖雖這麼想,可每當看到嶽靈珊時,胸中卻老是酸楚難當,隻盼多看兩眼。
嶽方興道:“恰是!這綠竹翁便曲直洋所托之人。”實在曲非煙那裡說過此事,他隻是藉此說出綠竹翁的身份罷了。
他既有了此念,便決計製止和嶽靈珊打仗,即便偶然嶽靈珊去找他,他也以男女有彆相拒。嶽靈珊發覺到令狐沖的冷淡之意,雖不明以是,但心中也未免有些不快,心想:你不讓我顧問,莫非我一個女孩家,還去求著你不成。心中有氣之下,垂垂與令狐沖來往少了,也冇有發覺到令狐沖心中所想。
令狐沖不明以是,嶽不群卻曉得兒子必有所知,兩人隨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