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嘉定定神接著問道:“那你對這兩本把握程度如何?”
朱清嘉很想曉得江水源所說的“一點點”究竟是多少,便就本身比來方纔複習的《四書章句集註》隨便提了幾個題目,成果發明他對筆墨內衛可謂滾瓜爛熟,隨便提個開首就能輕鬆背出前麵一大段,但對此中的含義卻不甚了了,這也證瞭然他確切冇有教員指導,全憑本身自學。
“這就比如行軍兵戈,必須得有堅固的火線、虔誠的部下,然後出兵對敵纔不會擔憂打敗仗。曾文正公所說的‘紮硬寨,打死仗’,實在何嘗不是讀書做學問的體例?如果你冇有一兩本典範著作作為根柢,看到甚麼書好、甚麼書風行就翻幾頁,不求甚解,朝三暮四,終究隻會浮學無根、一事無成。你現在能把《四書章句集註》、《古文觀止》大段背誦,申明你在‘學有根柢’上還是做得很踏實的!”
朱清嘉沉吟半晌:“最好當然是先讀《四庫全書總目撮要》,不過那套書卷帙太大,並且高中學業壓力那麼大,恐怕你冇耐煩看完。以是你能夠把《四庫全書總目撮要》放到大學讀,再看幾本打根底的書,文學類的比如《詩經》、《唐詩三百首》,史學類的比如《左傳》、《史記》,哲學類的比如《老子》、《莊子》。這些隻是我給你的建議,詳細挑哪本書還需求你按照本身興趣愛好來定奪。”
朱清嘉又問道:“你這兩本書看完了,籌辦接著看甚麼書?”
江水源遊移地答道:“《四書章句集註》和《古文觀止》算麼?”
見江水源麵有羞赧之色,朱清嘉欣喜道:“彆看這兩本書是國粹入門讀物,但內容豐富、意蘊深遠,特彆是《四書章句集註》,值得一輩子去揣摩體悟。像北宋初年宰相趙普,號稱‘半部《論語》治天下’,而《論語》不過是四書中的一種。元明清很多理學學者都是從四書中拈取一鱗半爪立論,然後便能夠卓然名家,比如心學宗師王陽明的‘知己’出自《孟子》、明末大儒劉宗周的‘慎獨’出自《大學》。你現在這個春秋就是要把它們熟記於心,瞭解倒不消焦急,因為有些事理受春秋、經曆所限,即便是現在跟你報告了,你也很難體味,倒不如本身漸漸體味參悟來得深切透辟!”
江水源問道:“那依朱教員之見,我接下來該讀甚麼書呢?”
“你如何曉得?”江水源更加獵奇。要曉得中考有將近十萬份考卷,並且都是密封裝訂的,朱教員竟然清楚記得本身寫了甚麼題目標作文。在江水源看來,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及,完整就是鬼神之技!
“比如撿江水源同窗剩下不要的啦、比如成績不好也敢當班長啦,諸如此類!以是你為了教員,而為了其他同窗,就勉為其難擔負幾天吧!”
“但博覽群書究竟要博覽哪些書呢?這就是曾文正公所言的‘看書不成不知所擇’,即讀書要按照本身的愛好旨趣、治學方向遴選要看的冊本,不然古今中外各種冊本浩如煙海,就算你不眠不休,百年工夫又能讀完多少?並且肯定方向以後你還是要接著遴選哪些書該先讀、精讀,哪些書要略讀、速讀。在選書過程中既要仰仗本身眼力,更要藉助前人聰明。
江水源天然不曉得閱卷時產生的事情,還覺得麵前這位朱教員另有秘法。而他隨口這一問,天然也證明瞭他便是《水哉水哉》的作者。朱清嘉緩緩坐了下來,再次打量江水源幾眼,然後問道:“你平時都讀過哪些書?國粹方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