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往裡走,眼角餘光一瞥,俄然瞧見了遠處廊簷的樹叢旁有兩個盛裝打扮的貴婦正在說話,一個是化了灰也熟諳的趙黛雲,而另一個恰是曾經的太子妃陳氏。
盛和帝略有些絕望,便讓田公公將珊瑚樹擺到了身後。
中間的侍衛們都大聲喝采了起來,隻是楊霆卻有些不對勁,撥轉馬頭又繞著演武場策馬跑了一圈,正回到中間來時,卻見那小馬駒前蹄一曲,俄然打了個突。
“皇嫂你真是病胡塗了,”趙黛雲的聲音冷了下來,“霆兒臨時由二公主顧問,是父皇親口禦旨,我們如何能違逆父皇的心機呢?你如此不孝,怨不得父皇活力。你快些放手,我要出來了,不然我身子有失,隻怕你擔待不起。”
正進退兩難呢,後背被人拍了一下,她一下子驚叫出聲,轉頭一看,竟然是景昀。
也不曉得盛和帝有冇有發明這紅絲綢的奧妙,這壽宴還是還是停止下去了,大師的壽禮都送的差未幾了,宴席也開端了,乍眼一看,一派其樂融融的氣象。
寧珞嚇了一跳,再也顧不得裝模作樣了,飛一樣地朝下奔去,和那婢女一起將陳氏扶到了中間的台階上坐了下來,用力地掐著陳氏的人中:“娘娘,你還好嗎?要不要請太醫……”
“你……你連這個都不肯幫我?”陳氏氣急,一把拉住了趙黛雲的衣袖,“當初你一口一個好姐姐的時候,我和太子殿下是如何照顧你的?”
一旁的雲香一見不對,便吃緊地衝了上來,用力地從陳氏手中扯出了趙黛雲的衣袖,順手推了陳氏一把,陳氏身邊的婢女驚呼一聲,上前去扶,兩人一個踉蹌,後背撞在了樹乾上。
“賤婢!”陳氏氣得顫栗,“你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景昀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垂首應道:“都在這內裡了。”
景昀皺著眉頭深思了半晌,指尖在她的掌心按了按,旋即悄悄從火線離席,不著陳跡地朝著殿外走去。
“你不奉告我,我就去奉告陛下,說你偷偷刻了半個月了,還刻壞了兩塊石料。”寧珞嗔了他一眼。
“是嗎?”趙黛雲嫣然一笑,“我可不信甚麼報應,是你本身蠢,又怪得了誰呢?”
盛和帝還未參加,禦前兩位總管代為迎客,一一將人請入殿內。大長公主因為年長並未參加,而是甚為知心腸讓孫兒、孫媳攜壽禮代為列席,宗室後輩雲集一堂,倒也有個百八十人,濟濟一堂。
陳氏突然大笑了起來:“你這下解氣了吧?我落到現在這類境地,你必然在內心笑破肚皮了吧?”
箭靶固然特地被放得很近的位置,但楊霆畢竟纔不到七歲,有這成績也是不俗了。
寧珞欲哭無淚,從速抓住了他的手往前走去:“走吧,陛下快來了。”
皇宮諸殿中,紫宸殿夙來是接待本國使節和宴請朝臣的處所,尤其巍峨宏偉,殿外是皇宮內最大的演武場,盛和十年時,年方十六的景昀便是在此搶挑北周將軍,一戰成名。
景昀一下子將寧珞拽到了身後,神情警戒地看著她,語聲冰冷:“娘娘,你小人之心,我和珞兒卻隻能報以君子之腹,今後如有甚麼難處,我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總會傾力以助,還望娘娘不要再對珞兒抱有成見,到處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