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對他們做了甚麼!”寧珞失聲叫道,心口突然收縮,彷彿被一隻手幾次揉著,幾近要喘不過氣來。
“父皇早已病入膏肓,隻怕這幾日便是他的大限了,至於景昀,你當我是傻嗎?縱虎歸山,我又不是活膩歪了,給他個全屍就算是對他的恩情了,”楊彥邊說邊朝著她伸脫手去,語聲降落中帶著幾分勒迫,“來,乖,到我這裡來,隻要你乖乖地聽話,你要甚麼我都會給你。”
寧珞疲勞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一陣子,這才緩過氣來,隻是眼神另有些渙散,喃喃隧道:“彆叫我珞妹……我聽著就噁心……你做你的天子夢去……不要再和我有半點牽涉……”
楊彥從她身後環住了她的雙肩,一起呈現在了那麵銅鏡中,端倪俊朗,麵如冠玉,誰能曉得,這翩翩亂世佳公子的皮郛下,埋冇著如許一顆暴虐的心。
這場景彷彿有些眼熟,心口深處狠惡地疼痛了起來,彷彿在哪一個時候,他也曾經如許看著麵前的才子痛不欲生……
寧珞呆了半晌,慢吞吞地下了床,卻疏忽了那雙手,徐行走到了打扮台前。
楊彥的眼神一滯,旋即若無其事隧道:“那便更簡樸了,到時候我請翁先生多畫幾幅就好。”
“那趙黛雲呢……”寧珞的眉心輕蹙。
“寧珞,你瘋了不成!”楊彥又驚又怒,他的右手鮮血淋漓,胸口也被匕首劃過,衣服破了個口兒,暴露了一道血痕。
“你這是要把我強留在這裡嗎?”怒意從寧珞心頭出現,她的眼中跳動著火焰,“你就不怕被人告到陛下那邊,說你強搶臣妻嗎?”
“珞mm,是我,”他的聲音低柔道,“你還好嗎?有冇有感覺不舒暢?剛纔白馬觀起火了,是我派人救了你。”
“那要不要彈操琴?我這裡收了一把古琴,是前朝留下來的,音質空通達透,你必然會喜好的。”他興趣勃勃隧道。
楊彥。
她一下子展開了眼睛,從床上緩慢地坐了起來縮在了床角,神情警戒地朝外看去,隻見楊彥坐在離床不遠的軟榻上,嘴角噙著一絲淺笑,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珞mm現在還喜好鄭則銘嗎?”楊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我這裡保藏了好幾幅,都是給你留的。”
楊彥的眼中一片猙獰,幾步就到了她的麵前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領:“為甚麼?你奉告我到底是為甚麼?我到底是甚麼處所做錯了讓你一下子如此討厭我?”
靠牆掛著一幅仕女圖,那是前朝名家鄭則銘的手筆,她初初學畫時,最喜好的便是這位大師的作品,曾經發下弘願,要將鄭則銘的畫全數臨摹一遍,當年的西郊彆院中便有好幾副。
景昀。
一片黑暗中,身材的本能便浮了上來,耳目特彆聰敏。窗欞旁偶爾有風聲傳來,異化著滴答的滴水聲;鼻翼間一股花香若隱若現,彷彿是梔子花的甜香味道。
腦中混亂的氣象閃過,心中最深的驚駭襲來。
“你忍她些光陰就好,等她生完了孩子,我就打發……”
寧珞打了個寒噤,她曉得那把古琴,曾經陪著她在彆院中度過了數年冗長的囚禁生涯,當時滿腹的憤激無處排解,唯有依托在了那把古琴上。
說時遲當時快,寧珞迅捷地回身,袖中寒光一閃,朝著楊彥的胸口紮了疇昔,兩人間隔極近,楊彥要躲已經來不及了,隻得一含胸,右手一掌控在了匕首的刀刃上,頓時悶哼了一聲,血光四濺。